一瞧,但見處處蛛網塵封,果然是久無人跡的光景,心中微感失望,忖道:
“難道這座破廟乃是在許多年前有歹人使用過,留下外面庭院中枯骨,但至今尚無別人來過?”
王靜檢視過這座頂穿牆壞的大殿之內,當真全無一點有人來過的痕跡,便不禁有點相信當真如此。因為此處已經十分荒僻隱密。若有歹人使用此處,決不會這等小心不留絲毫痕跡。
王靜忖思一下,便從偏殿廊間向後面走去。一道木門擋住去路,她抬腳踢去,砰的大響一聲,門板飛開老遠,四分五裂,敢情早已朽壞。
王靜她們身上的子彈已不多,她們隱蔽在這破敗的大殿裡,等待敵人的攻擊。
因失血過多,蔣麗麗的臉色很蒼白,她靠在王文娟懷中,從懷裡費力地掏出了一具花手帕包著的銅做的連心鎖,放到王文娟掌心,說:“抗戰勝利後你一定要把它交給我的未婚夫三十八軍六十五師八二一團的劉濤,他是三營的營長。”話還未說完,頭一無力地垂落了下去。王晶的眼裡滿是淚,她無言地看著蔣麗麗,王瑩她們的眼裡都滿是晶瑩的淚花。
這時破廟周圍一片寂靜,沉沉的夜色中只見一群一群的日軍和救國軍計程車兵端著槍將她們團團包圍。領頭的是梅機關的那個少佐山本。山本雙手握著一把長長的軍刀,月光之下,只見他臉色猙獰,一步一步向王靜她們逼來。王靜揮刀迎了上去。
兩下相距兩丈有多,王靜步伐不緩不急,舉手就是一刀。
她發動攻擊之時,山本正運聚功力,恰好只差那麼一線,就到了十足火候。本來以兩丈之隔,還有相當時間讓他使用。然而王靜那沉穩堅強的步伐聲,發出一種莫可抵禦的威勢氣派,迫得山本不得不立即擺出架式門戶。
王靜迫到五尺左右之處,便停下腳步,這刻她也十分驚佩對方那種無懈可擊的深藏固守之勢。她發覺對方一刀在手之後,神態大變,從兇橫暴戾變為深沉冰冷。這等修養之功,非同小可,決計不能輕敵躁進。
兩人各持刀劍對峙不動,過了片刻,雙方都曉得在氣勢上無法分出高下,非肉搏拚鬥不可。
王靜雄心陡奮,朗笑聲中,一刀刺去。這一刀招數,雖是平凡,但內力深厚,劍氣銳利之極。山本不敢閃開,免得陷入被動之勢。當下一抖健腕,刀光如雪,封架王靜砍來之刀。兩刀相觸,發出“鏘”的一聲,極為響亮。
雙方都發覺對方腕力極強,內功深厚。王靜還不覺得怎樣,山本卻大為驚凜。
兇心一起,揮刀兇猛反擊。但見他那柄軍刀上下飛旋,芒飛電掣,毒辣無比,眨眼間,已連攻了十二三招。而其中奮不顧身,亡命進擊的招數,竟佔了六招之多。
這一路刀法,既兇毒而又奇奧之極,王靜的刀竭盡全力,也不過堪堪護住全身,腳下不由得被迫退了尋丈之遠。若是旁的高手,到了這等境地,勢要連氣都喘不過來,內力因之大為削減。但王靜一口氣透過玄關鎖,頓時恢復如常,怒叱一聲,挺劍反攻。
但見她施出一路深奧刀法,氣勢森嚴高峻,大有真氣凌霜,高風跨俗之概。五招之內,就搶奪回主動之勢,接著劍劍迫攻,芙蓉劍化為一片淡紅色的光網,把敵人裹在當中。
善惡不能此時雖還守得住,可是他心中的震凜,卻不是筆墨所能形容。
一則對方功力之高,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像剛才自己全力迫攻了十餘招的形勢之下,她居然用不著緩一口氣,就可以運刀反擊。二則對方這一路刀法,忽而高遠峭拔,清氣盤旋,忽而精壯頓挫,動搖人心。自己已說得上是識盡天下各派刀法之人,卻從未見過這一門高妙刀法,不知是何來歷?
因此之故,他的兇心更熾,但鬥志卻大為衰退。王靜的上乘刀法,本來就含蘊得有比鬥意志的妙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