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發膩。”眼看閔姑姑臉色一黑,趕忙改變話題:“那兒還有耍猴的,小猴子真可愛,還會學人走路……”
“揀要緊的講。”
樂菱委屈道:“我講的就是要緊的呀。”
嘆了口氣,閔姑姑提點道:“你在系玉坊可有見到什麼人?”
“姑姑都知道我去系玉坊啦。”樂菱一邊兒吃驚一邊兒努力思考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
“方才你自己說的。”
“哦?”想想好像還真是,便接著說下去,“我在系玉坊瞧見個好大肚子的伯伯,有這麼大。”她挺了挺腰,雙手廓出七八個月的聲量,“好像是叫棉花肚扈大宰的。”
“你以為他如何?”
“肚子真大。”
樂菱眼瞧著閔姑姑望著她不說話了,片刻,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哇,姑姑,怎麼啦,是不是頭疼症又犯啦,我去幫你請大夫……”
“站住!”
聽閔姑姑已經發了怒,她只好停下。
“我問你,你是不是已經忘了出來之前是怎麼說的?”
——“姐姐有大仇未報,菱兒不欲于山中袖手,願盡綿薄之力。”心口被壓得沉甸甸的,樂菱嘆了口氣,“菱兒沒忘。”
“既然沒忘,如何又裝傻充愣?”
“姑姑,是菱兒愚笨……”
“你自小受我教導,處處都是聰明的,何以到了這武林之事,便愚笨起來?”見她垂頭沉默,閔姑姑放柔了聲音,“蓮心的家仇,本就與你無關,她也不知你已知曉,你若是後悔了,現在就可以回遺夢山去,姑姑必不怪你。”
“菱兒不曾後悔!”她幾乎是喊了出來,在她心裡,蓮心就是她的至親,蓮心的仇,便是她的仇捨生忘死亦不足俱,如何會後悔,癟癟嘴巴,帶著無盡委屈,說出心底的話:“我只是捨不得姐姐陷入那刀光劍影裡。”
沉默片刻,閔姑姑望向窗外,兩隻雀兒在樹梢上吱喳相鬥,撲稜亂飛,終於一隻被啄得受不了了,哀鳴一聲,狼狽而逃,只留下那勝者梳理羽毛,洋洋得意,“鳥雀無事況且相爭,人有仇怨如何能免。”
“就不能再遲一些嗎?”
“這天下的仇怨啊,必有一方盡滅方能了結,否則便是一代一代,亙古綿延,蓮心既然有了那般身世,遲早便是要以身犯險的,她已在山中藏了十數年,難道再藏十年,你便會捨得她涉險了?”
她的問,樂菱的答案是否定的,哪怕再過一百年,她也捨不得蓮心受傷,閔姑姑拍拍她的肩膀,低聲道:“有你我相護,她未必受傷。”
未必?她怎能容得萬一呢,咬了咬牙,她堅定道:“若必要涉險,還請姑姑先告知於我,凡是能幫到姐姐的,我當仁不讓。”
閔姑姑看了她許久,點了點頭。
“那麼,姐姐的仇家確定是在這南安城裡嗎?”
“奚千機的訊息,必不會有錯。”
“可南安城這麼多人,一樁十幾年前的舊案,我們怎麼查,那奚千機既然號稱無所不曉,為什麼不直接說出那人名姓?”
“你以為我們不想知道麼?只是除了南安城這三個字,其他的無論許以何利,他也不肯再多透露分毫。能令奚千機如此諱莫如深,對方定不是泛泛之輩。故我們查訪起來,需得倍加小心,若是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說不定倒先引來殺身之禍。”
“姑姑說的是。”樂菱想了想,“這樣說來,倒是可以先排除那些勢力名望不高之人。”
閔姑姑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故而沒有反對蓮心去系玉坊表演,好多與那些人多些接觸。”
“此舉雖好,只是怕要招來不少狂蜂浪蝶……”樂菱蹙了蹙眉,“要說勢力最強,南安城莫過於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