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給老太太送殯外,其餘時間都沒出過門的柳家人,齊齊跪在了宮門外。 哭求公主原諒他們的忘恩負義和不知好歹,留他們一條命,他們願意遠離京都不給陛下和公主添堵。 母親橫死家門口帶給柳大太太極大的衝擊,柳家父子同樣被這事嚇得睡不著覺。 哪怕病還沒好都爬起來到宮門外跪地求饒。 已經分家出去的二房和三房自然沒來,他們雖然對公主沒有多好,但也沒有多為難。 怕被大房繼續拖累,他們都恨不得跟他們沒了關係,豈會跟著來丟人現眼。 旁支的就更不會出現,族佬還有給他們除族的打算。 如今就柳家大房幾個人一大早的出現在宮門外,下早朝的人出出進進都能看見他們。 “哎呦!現在才來跪地認錯,太遲了點吧!”有人經過柳家人時奚落了一句。 程侍郎更是義正詞嚴的怒斥:“明知道做錯人又做錯事,還有臉來求公主,公主罰你們柳家三代不得入仕是明智之舉,無腦不為官,免得禍害咱大雍百姓。” 自動把自己劃拉進明嘉公主陣營的程侍郎,藉機發揮,把柳家人罵得頭都不敢抬。 鎮北侯出來時,聽說柳家人跪在宮門外認錯求饒,特意走過去看了一眼。 那就是考了庶吉士的柳家子是吧,有眼無珠的白眼狼。 無論品性容貌還是體格跟他兒子比,都差遠了。 竟敢嫌棄公主,哼! 鎮北侯經過柳家人身邊時什麼話都沒說,就已經嚇得柳家人抖了一下。 練武之人會知道,那是有殺氣之人的煞氣,能懾人於無形。 跟著父母兄長哭跪的柳敏珺,有想死的心卻沒行動的勇氣。 外祖母橫死的模樣讓她深陷恐懼之中,什麼面子裡子還有對庶姐的嫉妒都顧不上了,只求平安離京。 京都他們一家都待不下去了,不但怕死也沒臉待。 比她小兩歲的弟弟柳子翰從家裡出事起,就變得沉默寡言,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 而肖姨娘自從女兒順利嫁去了曹家,就放下了心,就算此刻跟著太太老爺跪求公主饒命,內心也很淡定。 唯一難過的就是,若是離京,日後想見女兒一面都不容易。 但只要女兒過得好,就算這輩子不再見面她也知足了。 當初因為母親病重需要銀子醫治,她不得已屈身為人妾。 做妾室的苦和委屈她親身經歷過,自然不想女兒跟自己一樣身不由己。 幸好善因有善果。 她們母女倆都不貪,一句溫言都能記心上,何況公主的大恩。 此生,她都會日日為明嘉公主祈禱,祈禱上天保佑公主福瑞天長。 柳家一家六口跪在宮門外的訊息傳到慕玄月這裡,她正與弟弟商討預防雪災之事。 慕玄度聽了嗤了一下,“想要他們的命早要了,還用等到現在,真是夠蠢的。” “不過是被嚇到了而已。”慕玄月翻著一本大雍歷年的天氣記錄,不甚在意的道:“都以為那位老婆子是我們殺的呢!” 眼看爭位無望,就只能用點手段給他們添堵。 只不過錯估了他們的底氣和行事風格。 殺個人傳幾句流言就想讓他們跳腳,他們殺敵那麼多,豈不是夜裡都得蹦著睡。 太小看人了。 “讓他們滾吧!聽到都不爽。”慕玄度本來是想拎柳子淮來教訓一頓的,但他姐說了,沒必要。 革職不用就已經把一心攀高的柳家打入了地獄。 一樁婚事沒能修成正果固然是因為柳子淮忘恩負義,但他們也利用柳家達成了隱藏身份的目的。 謝氏一族也是,若不是因為謝大儒有失察之罪,愧對他們而暗中按下謝氏一族的勢力,皇權交接未必能這麼順利。 朝臣的靜默期給了他們不少方便,讓他們清洗過程不至於有太多阻滯。 要知道,大雍朝堂明裡暗裡奉謝大儒為師座的官員可是不少。 鑑於此等種種,慕玄月並不會對柳家趕盡殺絕的報復。 柳家犯的錯他們已經嚐到苦果,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 “倚琴,你去告訴他們,斷了他們的仕途就是對他們的最終處罰,何去何從皆自由。” “是,奴婢這就去。” 跪了近半個時辰,受了無數進進出出的官員們的取笑、奚落、還有怒罵斥責,柳家人從羞愧到麻木,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