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細細將原委告知,皇后只道公主養傷才是頭等大事,不必拘泥於細節,於是亦只在房間裡默默看了兩眼,並未喚醒吱吱,又示意太醫診脈。
聽太醫說公主的傷情恢復的不錯,再修養兩天便經得住舟車勞頓回宮,心下稍安,留下文娘,這才帶著太醫返回宮中。
隔房的探視也一併被顧夫人謝絕,吱吱和顧時幽清淨的睡了一覺。
到吱吱醒來,已經是下午,洗漱好,吃完飯,用完藥,顧時幽又細細教她如何做人。
這樣拖了三天,吱吱額頭上的傷已經好了一半,明日,就該要隨著皇后回宮了。
這晚,吱吱兩手撐在頰邊兩側,小聲問顧時幽,「我能不能不去宮裡?我不想去。」
顧時幽,「公主,從你代替公主活下來的那一天,你就不是原來那隻兔子了,你現在是婼羌最尊貴的公主,皇帝是你的父親,皇后是你的母妃,皇宮是你的家。」
他抬起吱吱的肩膀,逼迫她和自己對視,「把我的話記好了,人最恐懼未知的東西,你是兔子精這件事,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懂嗎?」
「否則,你會招來殺生之禍,所有人都會恐懼你,害怕你。」
顧時幽食指在唇上劃過,「這件事,到我這裡就終止了,嘴巴封死。」
吱吱漆黑圓潤的眼珠定定看著顧時幽,「那你為什麼不怕我?」
顧時幽和吱吱對視了一會,慢慢的,緊珉的唇瓣扯向兩邊,笑的像白雲一樣溫柔,「我知道,你不會害人。」
他抬起手,勾起尾指,「你可以答應我嗎?永遠不主動去傷害人類,做一個疼愛百姓的公主,被人稱頌,好嗎?」
吱吱勾起顧時幽的尾指,扣住,「好,我答應你。」
拉好勾,顧時幽收了手,又道,「如果你在宮中有事,可以隨時找我,或者給我寫信,或者讓你母后召見我,都可以。」
吱吱,「我不會寫。」
顧時幽,「這不難,你讓母后找個師傅教你。」
吱吱點點頭。
顧時幽,「公主你早些休息,臣告退了。」
吱吱直接抱住他胳膊,巴掌大的小臉微微仰著,軟萌萌看向顧時幽,「你能不能bbzl 留在這,最後一晚了。」
燭火映亮她瑩白的臉龐,小姑娘面龐青澀,眉眼還沒有長開,眼睛透著的純真像嬰兒一般無辜,動物天然的軟萌無害,像一彎溫和的天然溫泉,能融化人的心,骨頭,叫你生不出一絲拒絕。
顧時幽珉了珉唇瓣,「公主,婼羌的民俗雖說開放,男女亦可同席,但同寢這種事,有損你的閨譽。」
「那前」
「那是給你診病,是特殊情況。」
吱吱緩緩鬆開顧時幽,眼睛暗下去了,「知道了。」
抱著自己的手緩緩從指尖緩落,顧時幽足足比吱吱高了半個身子,吱吱只勉強到他胸膛,從他的視覺看過去,只看到吱吱巴掌大的小臉繃緊,很失落的樣子。
他手捻了捻扇子墜的暖玉,「所以,公主記得留一扇窗。」
吱吱,「?」
顧時幽附爾到她耳邊,「給臣翻窗用。」
吱吱眼睛又亮晶晶的點頭。
若是一般人,這時候必然要笑的,只是吱吱怔楞看著他的樣子太過呆萌,就像還是那隻混沌沒有開智的兔子。
顧時幽一時也沒想起來,或者說,因為他是人,本能就能感知喜怒哀樂。
所以就忽略了,動物並不能能感知人的情緒,和人共情。
撫了撫怔楞看著她吱吱腦袋,轉身出了房間。
文娘走進來,前身行禮,「公主,奴婢服侍您洗漱。」
吱吱跳下床,「那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