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淵的勸說下,假意答應和胡人合作,造成戰亂中,自己被胡人擄走,實則偷偷從王帳另一側跑出去,逃命回婼羌,向皇帝告發顧朝和慕容睿的陰謀。
等到顧朝帶領五個兒子,鐵騎拼命闖進營帳,火油燃起沖天火光,後邊埋伏的婼羌士兵衝上來,他被胡人當奴隸一樣俘虜住。
是顧時幽只帶了一百人的突襲衛隊夜奔幾百里,血戰胡人,將他從胡人手裡救出來,慕容玄才反應過來,自己一開始就上當了!
和婼羌交易的是慕容睿,跟顧家沒有任何關係。
這場潑天大局裡,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聰明人,卻聰明反被聰明誤!
皇后和慕容睿以為用北疆六城足以堵上李燁之的胃口,他們卻不知道,李燁之的目標是顧家軍,是整個婼羌。
身在塞外的慕容玄以為,顧朝給自己設了死局,他不如與虎謀皮,和胡人交易,給自己掙一條生路。
皇帝以為,讓顧家軍失去對北疆的掌控,提拔一個人制衡顧朝,以後慕容玄繼位就少了一個掣肘。
最無辜,最忠義的顧家,成了冤魂。
大殿內,慕容睿還在哭喊著辯解,額頭一下下,狠狠磕在地磚,「父皇,你相信我,我沒有想出賣婼羌,更沒有想出賣舅舅,我當上太子之後一定會把北疆拿回來的,我真的是這樣想的。」
「孽子!」
老皇帝抓起預案上的茶盞砸在慕容睿頭上,他也沒敢躲,腦袋上立刻炸出了一個血窟窿。
老皇帝站起身,踉蹌了一下,眼光一一掃過大殿內的文武百官,緊繃著臉,筆挺站著的顧時幽,匍匐在地上的太子和慕容睿。
「朕有愧於顧家!」
隔日,鴻慶三十七年,天子下罪己詔,追封顧朝為忠義候,五子亦追封為一品將軍。
一同昭示天下的,還有太子,三皇子,皇后的叛國處罰。
太子貶為庶人,三皇子,皇后賜鴆酒。
吱吱得到訊息,第一時間趕到皇后的寢宮,看到小太監託盤裡的雕花酒壺,抬手,「給本公主。」
小太監雙手奉上。
吱吱端著酒朝寢殿裡走,自昨日起,這裡已經被禁軍看管起來,一桿下人全部被遣散,偌大的關雎宮,沒有了來往穿梭的下人,空蕩消沉。
皇后穿著一身正紅色宮裝坐在上首鳳位寶座,妝容精緻,眯著眼,看著吱吱走進來。
吱吱走到花廳中央停下,微微仰起看向皇后,「我來送你一程,毒婦!」
「哼,」皇后低頭,不甚在意的理了理衣袖,很輕蔑,「成王敗寇罷了,小丫頭,你還不懂權利的滋bbzl 味。」
「你懂?」吱吱哂笑,「所以從皇后之尊淪為死刑犯了。」
「自古以來,那個皇帝的皇位來的乾淨啊?」皇后淡淡,「若是我贏了,必是載入史冊,名垂青史的一帶名後。」
吱吱總算知道慕容睿的那副,彷彿他不當太子婼羌就無人治理,要亡國的思想從哪來的了。
合著這個母親還想垂簾聽政行武則天那一套。
將託盤重重放在桌子上,捏起皇后的衣領子,「那是你的親哥!親外甥,你到底是人還是畜生?」
皇后捏上吱吱的手,銳利的鳳眼和吱吱對視,「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沒料到李燁之會殺他們,更不知道趙淵會背叛本宮。」
她移開視線,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也是他命該如此吧!你看,顧家世世代代守著這樣的家訓,有什麼用啊?誰信啊。」
「你看是皇帝信,還是滿朝文武信了?」
「他要是肯聽我一句,早早扶持了睿兒做皇帝,哪裡有今天的下場!」皇后道嘴巴笑著,眼裡汪了水,「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