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房叫我們。”
依春含笑點點頭。佟蕊兒從廳裡跑出來,“你們幹什麼去?”
佟永年說去書房,又問,“蕊兒不是要學針線嗎?”
這時教佟蕊兒學針線的娘子過來,佟蕊兒的奶孃過來請她過去。柳氏頗有些嚴厲的聲音從上房傳出,“蕊兒,還不快去別鬧你哥哥。”
佟蕊兒撅著小嘴兒,眼圈紅紅的,卻不敢反抗,被奶孃拉走。
李薇搖著頭,小聲說,“你舅母好嚴厲。”小四姐剛開始學針線時,她娘也訓斥,不過是剛訓斥兩句,臉上繃不住便自己先笑了。
佟永年笑笑,沒作聲,只催她快走。
佟維安的書房很大,看起來也非常整潔,正對背房間的一面靠牆壁書架上從上到下塞滿了書,一本本整整齊齊的,看起來嶄新的很。李薇不
禁懷疑,這些書他是否讀過?
剛往前行了一步,佟永年一把扯住她,“那個上面沒你喜歡看的。”說著拉她轉到東側一面低矮書架的後面,笑著,“上次那本農書是在這
裡找著的,咱們再找找,許是能再找出一本呢。”
這邊兒兩人翻著那堆蒙塵老厚的舊書堆兒,前面佟維安已經回來了,進了廳中就哈哈大笑,“日月興的老張掌櫃應下了。我就說這事兒簡單。他們那酒樓前些年被賀府打壓得不行,直到賀蕭重病,這才反挺過來。剛過元宵節,賀家便從南面兒請了一個有名的大師傅,手裡頭有兩個
拿手的名菜一個是上湯羊肉另一個便是酒糟魚,這兩上菜在剛一推出,就大受歡迎,這才不幾天,望仙樓就又有壓過他們的勢頭。老張掌櫃正
急著呢。聽我給他這麼一形容大嫂子家的酸筍子,並說了你們那個鎮上小酒樓的生意,他一口就應了下來。說讓醃好了趕緊的送過來一些,讓
酒樓的師傅好研究新菜。”
柳氏接過依秋遞過來的茶,親手放到佟維安跟前兒,笑著,“咱們宜陽這一帶的口味向來重,喜辣喜鹹,南方來的師傅在咱們這邊兒能成麼?”
佟維安呷了口茶,看了看李海歆與何氏,笑著,“要說賀府這兩道菜啊,我睢著象是專供懸城裡面的大戶人家的,這些人吃叼了嘴兒,就要
嚐嚐新鮮,再者……”
他頓了下,“……聽老張掌櫃的說,賀府有意到安吉州府去開酒樓,這個師傅在這裡兒怕也是練練手……”
李海歆聽這筍子的事兒算是定下了,心頭安了些,在一旁問道,“年哥兒舅舅,年哥兒親爹當真好了?”
佟維安嘆了口氣,點頭,“是好了。”
說著抬頭看李海歆夫婦,扯出一抹笑來,“李大哥李大嫂莫擔心。現在我也想開了,為姐姐討公道不急一時。與其有我這個舅舅來做這件
事兒,不若由年哥兒親手來做這件事兒。現在我們能做的讓他用心讀書,考個功名,我們好後盾便是。”
李海歆悶頭想了一會兒,點頭,“嗯,行。將來一切看這孩子的意願吧,他要怎麼樣,我們支援他便是。”
柳氏見他們說的有些沉重,忙笑著拿話兒扯開,眾人又說了一會兒,柳氏便讓擺飯,早些用了飯,他們一家人好早些趕路,不至於搭黑行
夜路。
佟維安十分不捨,卻也沒法子。只好在臨走時囑咐又囑咐了佟永年,“平日裡沒空兒,大休時一定要來住些日子。”
佟永年眼睛閃著,學堂裡大休一向是副麥時,秋後和新年,麥時秋後正是家裡忙的時候,新年……
何氏在一旁替他應下,又說,“年哥兒舅舅舅母空了也去家裡住幾天,散散心,我們那村子裡,春上的景還是有些看頭。”
柳氏應了下來,與佟維安送一家人到大門口兒,看馬車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