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肯告訴我那具女屍的下落嗎?”蘇長久忽然欺近她,“我知道你已經不怕死,但是如果你不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你的臉也要保不住了。”
女人都愛漂亮,尤其是江修媛這樣憑藉美色獲得陛下憐惜的妃嬪。
江修媛眼睛裡劃過一絲恐慌,“你如果敢動我一下,我就把外面的人叫過來!”
蘇長久轉了轉手腕,慢條斯理地說道:“恐怕那些人一時半會叫不醒。”
廂房外面正倒著幾個看守的宮女和侍衛。
“你老實說清楚,那個蘇苕妃子對漣衣做了什麼?!那具女屍是不是漣衣的?”蘇長久的語氣開始變得涼絲絲的,眼睛盯著她,耐心地等她開口。
“漣衣不是我殺的,是蘇苕為了嫁禍我,將漣衣鞭打死了。那具女屍也不是她的胞妹蘇宵,而是漣衣!”江修媛終於說了出來,捂著臉小聲哭泣,“漣衣,漣衣……”
她不肯說,是因為不肯承認漣衣到死也要拖她下水。她心目中唯一的朋友,就這樣用自己的命來陷害她,還被那個蘇妃利用了,太多的不甘心!
“原來這就是漣衣所說的要藉助蘇苕妃子的力量來給自己出氣。”
江修媛抬起頭,看著她,“你相信我說的話?”
“漣衣不是你們殺的,她是被當成藥引而死的。”蘇長久抬起手滅掉了火燭,然後退到門口,“你好自為之吧。”話音剛落,她就開啟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宮廷陷入深夜的寂靜裡,蘇長久低著頭匆匆走在偏僻的小道上。這幾天她為了尋找程漣衣的屍首,已經漸漸把內殿的路況摸清楚了。她現在心情有些複雜,事情發展的趨勢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沒有想到漣衣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報仇!這裡的人將身體看得很重要,即使死去之後也不能讓身體遭受羞辱。現在她已經不大可能拿回她的屍首了,而宮外的漣衣哥哥還在等著崔判官將自己妹妹送出來。
一想到蘇苕妃子很有可能草率地處理程漣衣的屍體,蘇長久鬱結於心,很想去偷回屍首。
這樣想著,她腳步一錯,不知不覺中又來到了明苕殿。
明苕殿卻燈火通明,門前停著華貴的坐攆,侍從宮女站了一列。蘇長久遠遠望去,看這架勢是皇帝今夜臨幸蘇苕妃子了。她輕車熟路地繞到後院圍牆外,想要趁著帝妃繾綣之時,偷偷潛入尋找。
走廊下懸著點燃的宮燈,纏繞在欄杆上的枝蔓上點綴著閃閃發亮的夜明珠,雖然是在深夜,舉目卻是一派明亮。宮女衣裙下的腳踩在木質地板上,悄然無聲,只有身影在晃動,來來往往,眼花繚亂。
嬌媚的宮娥們看到殿外人群走來,為首的正是大病初癒的皇帝陛下。他一身淡紫色長袍,墨髮玉冠,膚色蒼白如雪,走在夜明珠光芒裡,好像天神降臨,步子散漫,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走到長廊入口,裡面的宮女們紛紛跪了一地。明苕殿是宮妃寢宮裡最奢華明麗的,滕久看著滿殿的侍從和宮女,強壓下心中的厭煩,越過長廊,來到殿內。
殿內的裝飾更加華麗夢幻,十尺長的簾幔紛紛垂下,層層籠罩,深紅色殿門被緩緩開啟,大風吹來,紗簾猶如蝴蝶之翅高高飄揚而起,蘇苕妃子一身明麗的宮裝,滿頭青絲卻沒有盤起,而是垂腰直下。她見到滕久過來,微微屈膝行了個禮,臉上帶著嬌媚的笑容。
滕久自小被太后藏在宵衣殿長大,太后是個喜節儉的長輩,因此宵衣殿整潔樸素,裡面幾乎沒有這樣花俏的裝飾,只有幾個古董比較重要。但是這些古董後來被心情不好的他都摔壞了。
現在他第一次踏入明苕殿,也覺得自己的哥哥儲久生前寵愛這個妃子也太過了,難怪母親會不喜歡這個兒媳婦。
這樣想著,一隻手忽然伸過來,蘇苕妃子已經依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