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面對著毓晟哥哥,羅素的嘴裡從說不出好話“你便讓她惹吧,反正以她那不討喜的性子,只能膈應別人,卻從來沒有自個兒受委屈的份。”
說罷,羅素便把頭偏過了一旁,不再說話。
毓晟哥哥微愣,雖滿臉帶笑,卻又著實尋不出話來應他。
我見此,只好略作失落道“卿兒此番一走,還不知何時才能回京。咱們京城“四不離”,這回算是散了。”
“心不散便好”毓晟哥哥安慰道“卿兒此番不過是出去避個風頭罷了,待這件事兒告一段落,自會回來。”
“既是不治之症,哪怕遇到個世外高人,這風頭也得避上個三五年。”羅素見毓晟哥哥與我聊得甚歡,便又蹦出了幾句不中聽的“待她歸來,不知性子會否有所改變。
若是變了自然是好,若是一如既往,只怕再難覓得佳婿。畢竟,三五年後,她可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大齡姑娘了。”
“羅素!”我聽言,跺了跺腳,卻不敢說他半句不是。
羅素雖然是父親在外頭兒救回來的孤兒,可這些年來卻是當親生兒子一樣養著的。
他想學醫,父親便給他尋來一個世外高人當作師父。他性子清高,父親便不逼著他與官為伍。在羅府,他就是公子,更是我的兄長。我身為小妹,自然是沒有反駁兄長的道理。
毓晟哥哥對卿兒妹妹的疼愛,除了慕容將軍外,素來是無人能及的。卿兒的性子的確是烈了些,所以羅素說上幾句,倒也無妨。
只是方才的那番話,聽在毓晟哥哥的耳裡,多少有些惡毒。於是,便難免會開口應上一句“卿兒性子純真燦漫最是難得,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就算她在外多年,不曾遇到心儀的男子。將軍府也會養著她,一生一世。所以……羅兄的擔憂,實在是有些多慮了。”
說罷,毓晟哥哥便十分禮貌的朝著羅素抱起了拳頭,道“毓晟還有要事兒在身,便不陪羅兄打發時光了。告辭!”
“不送!”羅素揚起下巴,極其得意。
我見毓晟哥哥轉身離去,又瞧見羅素那一副欠扁的模樣兒,心裡突然覺得十分好笑。
毓晟哥哥為人正直,可偏生嘴皮子不大厲害。所以每一次只要與羅素髮生了口角,就算那一整日他都閒得發慌,也定會藉口有事兒離去。
每每這種時候兒,羅素便會十分得意,覺得毓晟哥哥就是不如了他去。可羅素不知,毓晟哥哥對他了解透徹。知曉若與他多言,他必定會不依不饒。所以,這才趕緊尋了藉口離去,懶得與他耗費時間。
只是可憐了我,如今在毓晟哥哥與羅素之間難為得很。一旦開口有了偏差,那接下來的好幾日都別想安生了。
若開口幫了毓晟哥哥,那羅素定是嘮叨不停。可若開口幫了羅素,我總覺得心中十分心虛,就好象背叛了毓晟哥哥似的。
若是卿兒妹妹還在便好了,不管羅素說什麼,她都能與他掐得起來。兩個人就像貓跟狗,看似合不來,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卻在不斷的“鬥爭”中越發習慣了對方。
他們鬧著他們的,我與毓晟哥哥便能清閒許多。只是……卿兒妹妹到底是離開了。
沒說去哪兒,也不知歸期。
……
距離卿兒妹妹離開京城,已經有了一段時日。我與毓晟哥哥還有羅素,也漸漸從卿兒妹妹離開的失落中走了出來。
只是因沒有了卿兒妹妹在,我不好拋頭露面兒的再往將軍府跑。成日的待在府中,日子無聊至極。
琴棋書畫每日都練,卻依舊覺得不能打發時間。丫鬟總說,讓我去尋尋羅素。說不定啊,還能學上點醫術,以備不時之需。
可她們哪裡知道,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