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本,不過代替說明文字的卻是兩者之間的一個變化的十字數。舉個例子來說,1745年6月12日,70鎊的款額顯然是付給某人的,但是除了六個十字外,對原因未做任何說明。極少數情況下,實在說,補加了地名,像“在卡拉卡司那邊”,或者只列一項緯度和經度,如“62度17分20,19度2分40”。
記錄延續了將近二十多年,隨著時間的增長,分別記賬的總額也變得越來越大,到最後,在五六處錯誤的加法之後,得出了一個巨大的總數,有附註曰:“彭斯,他的錢財。”
“我真找不出頭緒來。”利弗西醫生說。
“事情明白如晝嘛,”鄉紳嚷道,“這是那個黑心的壞蛋的賬本。這些十字代表他們擊沉的船隻或淡掠的村鎮的名稱,數字是壞蛋們分贓後他所得到的錢數,在他怕含糊的地方,你看,他加上了些東西使它清楚些。‘在卡拉卡司那邊’,喏,你看,這兒沿岸的某些不幸的船隻被襲擊了。願上帝拯救這些船上人們的靈魂——他們早就變成珊瑚蟲了罷。”
“對!”醫生說,“看你到底是個旅行家。對!你看,數目是隨著他職位的升級而增長的。”
這個小冊於裡除了最後幾張空頁上記了些地點的方位,以及一張法國、英國和西班牙錢幣通用價值的兌換表格外,幾乎沒別的什麼了。
“精打細算的傢伙!”醫生叫道,“他不是個好騙的。”
“現在,”醫生說,“該看另一樣了。”
檔案有幾個地方用頂針代替封蠟密封起來。那個頂針,可能就是我在船長的口袋裡找到的那個。醫生小心翼翼地開啟了密封,結果裡面是一張島嶼的地圖,上面標有緯度和經度、水深、小山、港灣和入口處的名稱,以及引導一艘船安全停泊在岸邊可能需要的一切細節。它大約是九英里長、五英里寬,你可以說,它的形狀像一條立著的肥壯的龍,有兩個幾乎全為陸地包圍的良港,小山位於中央,標名為“望遠鏡山”。圖上有幾處日期較近的附註;但是,最要緊的是,有三個紅墨水標註的十字——兩個在島的北部,一個在西南,而且,在後者旁邊,有與船長東倒西歪的筆體迥然不同的、小巧整齊的字跡,同樣用紅墨水寫成,內容是:大部寶藏在此。
翻到背面,同樣的字跡寫下了進一步的說明:
望遠鏡山肩一大樹,指向東北偏北。
骷髏島東南東,再向東十英尺。
銀條在北部的藏所,你可以在東邊小圓丘的斜坡下找到它,正對著黑屋南十英尋處。
武器很容易找到,在北部入水口小岬北面的沙丘中,方位是東偏北四分之一處。
傑·弗
這就是全部了。但是儘管它很簡短,對我而言費解了些,卻使鄉紳和利弗西醫生滿心歡喜。
“利弗西,”鄉紳說,“快快放下你可憐的行當。明天我就動身去布里斯托爾。三週的時間——三週!——兩週!——十天!——我們就會擁有最好的船隻,先生,以及英格蘭精選出來的拔尖的船員。霍金斯來做船上的傳應生。你會是個出色的侍應生,霍金斯。你,利弗西,是隨船醫生;我是司令。我們將帶上雷卓斯、喬埃斯和亨特。我們會一路順風,快速航行,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地點,而錢就滾滾而來,可以用來當飯吃,打水漂,隨心所欲。”
“特里羅尼,”醫生說,“我願與你同行,而且,我可以打保票,吉姆也會去,並且會為這項事業增光。我只擔心一個人。”
“那是誰?”鄉紳叫道,“說出這個狗東西,先生!”
“你,”醫生答道,“因為你管不住你的舌頭。我們不是惟一知道有這個檔案的人。今晚襲擊旅店的這幫傢伙——膽大包天的暴徒,說真的——還有留在單桅船上的其餘的那些人,還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