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我想你這話問的有問題,什麼叫我想幹什麼?不對,我應該問,我做了什麼嗎?才會讓林院長您有種牛頭不對馬嘴的想法?”
兩個男人相對而立,差不多的個頭,差不多的身材比例,一個乾淨無暇的白大褂、一個純黑至臻的西裝,一黑一白,就像是魔鬼和天使的對峙。
“聽說美國有很多家知名醫院都想納你入麾下,你放著高薪酬和現成的綠卡不要,非要回國發展,在最合適的時機裡和承歡相遇。後來又恰恰好選擇了爸爸所住的醫院,順其自然的成為了爸爸的主治醫師,你難道不覺得這一切都巧合的令人不可思議嗎?”
面對林俊佑犀利的質問,麥航遠好笑的搖了搖頭:“就算美國的待遇再好,可我很清楚,自己是個中國人,我學成歸來為自己的國家獻出一份力量難道不對嗎?再者,市一院是整個市裡最好的公立醫院。就連得高望重的言教授都選在這裡住院,那我選擇這裡有什麼不對嗎?至於承歡,言教授是在我回國之前就住在這裡的,這總不會是我刻意安排的吧?”
麥航遠言之鑿鑿。句句都針對林俊佑的提問,而且回答的毫無破綻漏洞,林俊佑無話反駁,這樣一來反倒是顯的他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沉沉的盯著麥航遠注視了很久。突然發現,自己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八年前那個青澀好脾氣的大男孩了,他變了,變的伶牙俐齒,變的成熟、變的深不可測,再也不是以前可以任自己幾句話就能捏在手心裡的麥航遠了。
也罷,對待這樣的麥航遠或許直來直往更好:“我不希望在我和承歡結婚之前有什麼變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麥航遠低頭捏了捏自己的後頸。再抬頭時臉上的笑深不可測:“我記得不錯的話,林院長您應該大我兩屆吧?一個不論從經歷還是資歷上都比我老道的人竟然會說出剛剛那麼不自信的話來,我真是覺的有些不可思議。”
林俊佑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這會越發沉了沉:“你什麼意思?”
麥航遠轉身雙手撐著欄杆,透過玻璃窗放眼望去,外面的陽光正耀眼十足:“你剛剛說那些話只能證明,你對自己和承歡的感情沒有十足的信心,真正堅不可摧的愛應該是不會受任何人或客觀情況而改變的。”
林俊佑毫不在乎的扯唇一笑:“當年承歡和你不也是愛的死去活來,非你不可嗎?可最後呢?”
刺眼的光像尖銳的錐子一樣刺進麥航遠的眼裡,他本能的伸手擋住陽光闔上眼睛:“那要多謝你和言致遠,謝謝你們對我和言承歡的愛情那麼的關心、那麼的照顧。”
彷彿被猜到了痛腳,林俊佑不打算繼續和麥航遠爭論下去,轉身就走。走出了約沒幾步就聽見麥航遠格外清朗的聲音:“你的態度突然讓我改變了想法。”
林俊佑停駐轉頭看著他,陽光中的他溫溫一笑:“我想承歡她應該不會想生活在一段沒有信任的婚姻裡。”
“你這算是公然的挑釁嗎?”林俊佑毫不猶豫的開口:“你別忘了,你自己是已經有女朋友的人了,你應該很瞭解承歡。她絕不會做破壞別人愛情的第三者。”
麥航遠攤了攤了手:“多謝你的提醒,我想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言致遠是最瞭解承歡的第一人,那我很自信,自己會是第二個。”
林俊佑神色淡定:“好,那我們就看看,你是不是像自己所說的那樣瞭解她。”
話音落地,林俊佑揚長而去。
麥航遠默默的放下擋在眼前的手,任由陽光照射在自己的眸子裡,刺痛的感覺告訴他,這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
林俊佑回到病房的時候,承歡正俯身和言致遠說話,見他回來,她繼續自言自語:“爸爸,俊佑哥總是撒謊,說好了要戒菸的。你們一個個真是讓人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