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半粗,拉得起掙扎的魚身嗎?
抬起手,楊天款動動少運動的手指頭。“是被信裡的魚鉤所傷,我沒發現……”
“什麼?!已經出現傷人的動作你怎麼沒說,虧你還是專辦這類刑案的檢察官。”蕭沐風氣急敗壞的一躍而起,口氣極惡的一吼。
“我說忘了能處以緩刑嗎?你現在的神情真像捉到妻子通姦的丈夫,一臉猙獰地質問她為什麼要背叛婚姻的忠實。”楊天款不疾不徐的說道,神色自若。
“你……你什麼時候學會消遣人?”大熊頓時成消氣的氣球,欲振乏力。
一個人一生中總有幾個命定的剋星,能夠讓人氣得牙癢癢卻拿他沒轍,看人在一旁幹跳腳還能一如往常的做自己的事,絲毫不懂對方在氣什麼。
這是蕭沐風的切身之痛,他就是搞不清楚女人心裡在想什麼,甚至被她們搞得更迷糊。
他實在不明白,自個差點翻桌子和局長大人槓上,並申請一級保護令做二十四小時全面貼身保護,甚至揚言要罷工才換來的特權,楊天款居然反問他為何浪費警力,何不把精力花費在蒐證上好早點結案。
她也不想想他是為誰辛苦為誰忙,三餐不定地跟著她上山下海找死人骨頭,還得應付對他身份產生質疑的閒雜人等,而她的回報竟是要他捧著發臭生蛆的大腿裝袋。
認真的女人最美麗雖然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沾上一身屍臭就不美了,可為什麼他還是覺得她臭得很有氣質,像亂葬崗裡冒出的一朵蘭花?
傻了、瘋了、顛了、痴了、狂了,事隔十年他還是一樣喜歡她,不因時空的阻隔而減少半分,越陳越香使人迷醉。
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變得不像自己,恍若青春期的男孩一見到暗戀的女孩就兩眼發光,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她。
“咦!你有煩心的事嗎?我聽見你在嘆息。”還挺哀怨的,不太順心。
有,我煩惱的人就是你。尋初步的蒐證工作完成了嗎?我看你都一身汗了。“
“快了、快了,等法醫勘驗後就有粗淺的結果,接下來的比驗就只能等化驗室的報告了。”像血型、毛髮之類的鑑定全賴科學儀器。
“你是說我們可以走了吧!不必等那些看熱鬧的人。”真不曉得他們來幹什麼,從頭到尾沒見一人插手幫忙。
“他們是你局裡的同事,你不用去打聲招呼嗎?”瞧他臭著一張臉像在跟誰賭氣,那模樣真像個孩子。
“不需要,我當他們是死人。”視若無睹。
一個個杵著不動當來觀禮,他會理他們才有鬼。
楊天款失笑的搖搖頭。“你是掃黑組,和重案組的多少有些交情,沒必要惡臉相向。”
“哼!那個邋遢女前不久才和個陰險鬼陰了我一記,我現在和她們有仇,不屑擺出好臉色讓她們看笑話。”蕭沐風哼著別過頭,任性得令人好笑。
一開始他並非十分樂意接下這項任務,吹鬍子瞪眼地直吼著他不幹警察了,要局長大人另派賢明接替他的職務,他要學某人去當遊民,整天無所事事的看人走來走去,隨處可棲身。
可是走了一趟地檢處後,他態度驟變地一反常態,堅持要一人負責不許他人多事,誰敢跟他搶他一定翻臉,沒有二話。
這件事讓局裡的人大感詫異,眾說紛紜揹著他大肆發表高論,有人說他中邪了被女鬼附身,要趕緊找法師來避邪驅魔。
也有人斬釘截鐵直言他大限將至,人在死前會有短暫的回光反照,趁著他還活著的時候先把奠儀準備好,省得無妻無子的他無人送終。
更離譜的是竟然有人指他是妖孽轉生所變幻的假相,朝他身上灑米、灑鹽、灑聖水,還搞出一堆黃符,弄得他一肚子火直想砍人。
這樣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