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苗通體呈現出碧綠顏色,枝幹晶瑩剔透遠遠超過珊瑚一類,反倒像是有琉璃澆灌而成的植株。
每根小樹苗都只有寥寥地,輕易就能數得清楚地樹葉。
樹葉子脈絡清晰,又片片不同,猶如人的掌紋一般,晶瑩之餘,有一種液體在裡面流淌一般的光澤感。
寧風是自下往上觀察的,很快目光落到了最高處。
每一株小樹苗的高處,總會如結著果實,結著稻穗一般,結著幾塊只有小拇指大小,奇形的玉塊。
這些玉塊就半點沒有晶瑩感覺了,反倒像是那些水分不足的水果如馬蹄,像是新碾出來的白生生稻米般質感。
它們顏色各異,琳琅滿目,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偏偏又沒有花團錦簇般的感覺,層次分明得很。
“咦?”
寧風眉頭挑了挑,以他敏銳的觀察力。登時就察覺到了一點。
“紫色最少。赤紅最多。所處的位置正好相反,紫色在最上端。”
寧風有一種感覺,它們的顏色與所處位置高低,就好像是猴群裡面擁有最多母猴子的一定是猴王,矮小老醜男人身邊跟著一群漂亮少女的,妥妥的不是有權就是有錢……
“看來紫色的最是珍貴。”
他半點不覺得冒出來的比喻似乎有點怪怪的,很有把握地下著論斷。
“這些小玉塊不知道有什麼特殊作用,想來應該很有價值吧。”
寧風自言自語著。從字面上似乎是揣測,語氣卻幾乎是篤定了。
在這個明顯神奇的地方,除卻門和他之外只有兩樣東西,不珍貴,不神奇,那就見了鬼了。
只是寧風一時間不得其門而入,便暫時擱置了下來,目光移動,落到惟二存在的另外一件東西上。
那是一塊石碑,嗯。或者說,曾經是一塊石碑。
寧風蹲伏下來身子前方不足數尺處。有一塊殘破的石碑狀石頭,半埋在土石下,半曝露在他視線範圍內。
即便是半遮半掩地,它的淒涼境況還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
“看來它曾經是一塊完整石碑,現在則只是石碑的一部分,還有大半掩埋在下。”
“真是,慘吶!”
寧風站了起來,走到半截石碑的前方,俯下身子,仔細端詳。
“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來歷如何,又發生過什麼?”
他在心裡面悄悄地做著判斷,“怎麼看,都像是戰後破敗模樣。”
寧風看見的所有殘破,全都不似歲月長河沖刷導致,彷彿時間在這裡都凝固避讓,不敢侵犯。
他很是懷疑,在他來前的百萬年,這裡是如此模樣;在他走後的百萬年,此處依然故我。
寧風心中閃著各種念頭,藉此讓自己平復下來,同時仔細地端詳石碑上的字跡。
他本來就是看個意思,壓根不覺得自己能看得明白什麼東西。
畢竟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出現一個殘破的石碑,不太可能遇到像算盡蒼生營地裡那種先民造字,可以直接看懂的。
不曾想,寧風的目光一落到字跡上,整個人顫抖了一下,頓時就拔不出來。
他嘴唇顫抖著,似乎要吐出什麼聲音來,又是震撼太過,怎麼都捲不起舌頭,撬不開牙關。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寧風腦子裡,這四個字轟然迴盪,彷彿是無數座火山約好了一起爆發,七海一起震怒咆哮,整個世界的洪鐘大呂一起奏響……
“殷!”
“殷!!”
“殷!!!”
寧風終於捋直了舌頭,撬開了牙關,吐出了一個字來。
這個字似乎蘊含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