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寧風瞳孔驟縮。
他看到,在掛軸裡面,那個書生頭上,濃郁的鮮紅色,如一抹禿筆,狠狠地抹上,直流而下,浸溼在書生腳下。
寧風眼睛眨了眨,掛軸中書生頭上情況,像極了一個人撞死在牆壁上景象。
“這就,死了?”
寧風嚥了口唾沫,覺得這事詭異得很。
此前種種也就算了,最後一幕,書生畫了自己,然後一頭撞在畫作上消失不見,接著畫中的自己開始流水,眼看就不活了……
何其靈異,怎般詭異,如何理解?
寧風覺得頭都有點痛了。
環顧左右,各張美人圖上,淡淡得薄霧渲染,若隱若現,望之不似在看圖,倒像是雨後山色空濛時候,他在窗內,隔著窗子,看著窗戶好女子模樣。
“難道……”
寧風心中咯噔一下,若有所悟,目光分快掃過各張美人圖,最後落到書生圖上,腦子裡不住地回放著書生的最後一幕。
“我有點明白了。”
寧風摸著下巴,自語出聲:“只是書生明明只是普通書生,這麼說問題是出在……”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地上斷成兩截的筆上。
恰在此時,異變突生。
原本已經斷成兩截的紫竹狼毫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兩截都在蠕動,艱難地對接在一起,旋即一道墨華流轉,恢復如初。
下一刻,復原的紫竹狼毫從地上跳起來,其狼毫上還飽飲著墨呢,懸浮到了寧風的面前。
“果然是這樣。”
寧風嘆了口氣,神情凝重,緩緩伸出手來,握住了筆桿……
第二百一十五章神筆馬良,老妖娶婦
“轟!”
“我叫馬良……”
寧風在握住筆桿子的瞬間,腦子裡“轟”地一下,出現之前那個書生模樣,同時書生的聲音直接響了起來。
“等等,叫什麼?馬良?”
寧風眼睛眨動得夏天的扇子還要快,“神筆馬良?!”
書生不答,也無法答,這明顯只是殘留在神筆當中的一點精神,只是絮絮叨叨地在往下說。
說他少年讀書,說他不愛尋章摘句,惟愛潑毫作畫,最擅美人圖云云……
故事,從某個時間節點開始出現了變化。
書生某一日,外出採風觀摩美人兒,一時間看得呆了,竟然從橋上墜入了河中。
從來不曾學會游泳的書生,竟然沒有摔死和淹死,當然,那水也就只是到他的齊腰深。
眾人鬨笑,美人掩口,書生羞憤難當,掩面而逃,唯獨沒有忘記墜入河中時候,偶然摸到的一杆紫竹狼毫筆。
書生窮困,筆看上去倒還精美,於是乎攜了回去。
回到書房當中,待得羞惱過去,書生又想起橋上少女們模樣,又有作畫衝動。
循著常例,書生先畫些身邊常見的東西練筆,找找感覺,這才敢動筆最愛之美人圖。
嗯,用的自然是紫竹狼毫,或稱之為:神筆。
結果,一畫之下,書生先是畫的雞鴨,於是書房成圈,羽毛共鳥糞齊飛舞,雞同鴨講盡喧鬧;
再畫米麵。堆積成山。書房化為糧倉……
馬良震驚下。終於相信,他手上筆是神筆,只要用心作畫,就有了神,有了生命,能從畫中走出來。
他大驚後是大喜。
因為自此之後,馬良再不用尋章摘句做那書中蠹蟲,他不需要再為稻粱謀。有所飢餓則畫米麵棉衣,除卻人不可活,其他的東西,只要畫,它便存在。
馬良對不能畫出活人既有遺憾,又有輕鬆。
如果畫中美人真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