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的,跟火把相差不大。
這地方不能呆了。
他上趕兩步,將笑得跟偷到油老鼠似的舒百靈一把抓住,尋個空隙,就往外面跑去。
抱頭鼠竄啊這是。
村民們反應過來,再想追上去就來不及了。
寧風遠揚而去的背影處,傳來了一個聲音:“此廟所供乃是邪神,切勿再造像膜拜,切忌切忌。”
聲音入耳時候,他的背影早就跑得沒了蹤跡,村民們稀稀落落地應著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
……
“總算,跑出來了。”
一條清澈溪流,倒映明月,寧風一屁股坐在溪畔,氣都喘不勻稱了。
“寧兄弟你跑什麼呢。”舒百靈捂著胸口,被寧風拉著跑得氣都快要沒有了,抱怨道:“要是留下來,至少混頓肚圓沒問題,總好過在這吃風。”
“你喜歡被人當成神仙拜?也不怕折了壽數。”
寧風沒好氣地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褪下鞋襪,捲起褲腿,將兩隻腳伸入小溪裡面。
腳踩著鵝卵石,冰涼清澈的溪水漫過腳背,裡面還有幾條透明魚兒繞著寧風腳幾圈,玩得挺開心。
明月高懸,清溪流泉,月下濯足,倒也愜意。
興許這清幽的景象讓舒百靈這貨也不忍破壞,他老實地安靜了片刻,還有樣學樣地把臭腳丫伸到溪水裡,很是燻暈了幾條小魚。
好在他識相,自覺地是在下游,不然寧風就不只是翻白眼的問題了。
“我明白了!”
突然,毫無徵兆地,舒百靈一聲大叫,險些將寧風驚個跟斗。
“你明白什麼了?”
寧風沒好氣地問道。
“我說呢。”舒百靈一巴掌拍大腿上,道:“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要在那個關鍵時刻讓俺老舒離開,去召喚那些村民過來。”
“為什麼?”寧風神情有些古怪,天色問題,倒不明顯。
“你是早就料到那個什麼悲劇文丑是沒那麼容易殺死的,只要神像還有,他就會一直復生。所以叫村民過來,讓他們看清楚這是一個邪神,這樣一勞永逸,對不對?”
舒百靈驕傲地挺著胸膛,一副你很厲害,俺老舒也不差的樣子,看著就想讓人把他摁溪水裡面清醒清醒。
“咳咳咳~咳咳~”
寧風開始咳嗽,連撫胸口好懸嗆過氣去。
“你想多了。”他搖著頭,哭笑不得。
“其實,我只是為了出風頭罷了。”
寧風說這話時候,聲音壓得很低,除了恰好游到腳邊的小魚兒,不擔心會有其他人聽到。
至少,舒百靈就沒聽清楚,不甘心地湊過來連聲追問。
寧風懶得回答他,擺了擺手,兩隻腳還泡在溪水裡,整個人仰躺下來假寐。
“說話說半截,這不是欺負人嘛。”舒百靈嘟嘟囔囔地,終究不敢拽他起來,只好一個人縮旁邊生悶氣。
清幽的夜,隨著習習的風,緩緩推著溪水流淌而去。
半夢半醒間,寧風猛地想起了一個問題:“等等,接下來呢?”
“接下來的線索是什麼?”
他霍地一下坐了起來,撓著腦袋,覺得這下麻煩大了。
“難道是再回到縣城裡去?”
寧風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能,但除此之外,再無線索。
“呼嚕嚕~”
旁邊不遠地方,舒百靈衣服都撩開來,一邊無意識地在敞開的肚皮上撓著癢癢,一邊呼嚕聲不止。
看到他這個樣子,寧風明智地放棄了找他商量一下的想法。
忽然——
一個熟悉的,溫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