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下了軟轎,隻眼角斜斜地瞥了一眼畫扇,便冷笑著:“這後宮,別管得不得寵,別管有多少手段,這尊卑還是要分的。”
畫扇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軟轎,才明白若如說的是什麼。
宮中規矩,皇后乘六人大轎,為上等烏木所制,有包裹上細細的銀線鏤出花紋,華貴之至。畫扇為殯,只坐了四人小轎子,最普通的梨花木,亦沒什麼花紋修飾。
心裡冷笑,面上卻是面無表情,走進略略福了福身,便退至一邊等著若如帶頭進去。
若如卻忽地想起什麼似的,展開笑靨燦爛若春陽:“雲殯可真是被皇上寵得沒了禮數,見了我這個皇后,大禮不行,這問候一聲總是應該的吧?”
畫扇的臉白了白,咬了牙呆立在原地。
月眉見狀況不對,趕緊上前來,行大禮:“皇后娘娘請恕罪,主子體內餘毒未清,實在是 … … ”話未說完,便聽見“啪”的一聲情脆,一個耳刮子脆生生地打在了她的臉上。
喜兒雙手插腰,柳眉倒立:“該死的奴才,娘娘問你話了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沒了尊卑。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出什麼樣的奴才,沒臉沒皮,沒的規矩!”
若如亦是頓時拉下了臉,沉聲道:“來人那,替雲殯好好教訓這個沒規矩的丫頭,沒的壞了雲殯的名聲,還說是雲殯上樑不正下樑歪呢!”
話音剛落便有內侍上前來要拉月眉下去。
畫扇急了,一個箭步衝上去攔在月眉前面。目光冷似寒星,聲音雖嘶啞,卻一字一句清晰:“說得真好,什麼樣的主子出什麼樣的奴才。”冷冷地瞥了一樣喜兒,“只有皇后這樣惡毒兇悍的主子,才能教出這種狗仗人勢的奴才!”
“你!”若如頓時氣得漲紅了臉,一時間又忽地笑了,“哎喲,喜兒,方才可是有什麼怪獸在哪裡亂吼麼?聽得本宮怪害怕的。”得意洋洋地環視了一週,又故作大驚,““唉,本宮聽說雲殯壞了嗓子,方才那怪聲音,莫不是雲殯發出來的?”話畢,拿執扇遮了臉便吃吃地笑起來。
身後的一眾侍女也陪著發出吃吃的笑聲。
“還愣著做什麼?”喜兒在一邊咋咋呼呼地,“還不快拉這沒規矩的奴才下去!”
畫扇轉身,倔強地要拉住月眉。卻看見月眉輕輕要了要頭,掙脫了畫扇欲拉住她的手。那眼眸中的深意,讓畫扇一時愣在那兒。
喜兒過來,順手便把畫扇往一邊一推:“雲殯娘娘,這沒規矩的丫頭便由喜兒替您教訓了,您無需操心。”
憤怒如毒蛇一般在體內蔓延,畫扇咬了唇,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若如身後是湖水波光粼粼,在咬潔的月色下泛著銀光。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有了衝過去,抱著若如一起跳入湖水中,玉石俱焚的念頭。
“皇后娘娘,雲殯娘娘,請進罷。”小順公公出現在廊上,嘴角是一貫淡摸卻溫暖的微笑,畢恭畢敬卻又不卑不亢。
“你以為你鬥贏我了嗎?雲畫扇,你母親鬥不贏我母親,你也鬥不贏我一一這是上天註定的。我是皇后,你一一放在尋常人家,亦不過是個妾罷了。”若如款款地華麗轉身,在畫扇耳邊留下這一句,踏著優雅的蓮花碎步,身姿妙曼。
《我的皇帝駙馬爺:雲畫扇,紅淚未央》120、紅顏未老恩先斷(六)
愣了一會,畫扇才回過神來,打起精神邁開蓮花小步。路過小順公公身邊,只見對方給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似是安慰,又似警告一一這後宮之中,該忍的還是要忍。
她愣了愣,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小順笑,領著畫扇便進去了。
進殿時候,便一眼看見右面屏風邊上露出的小几上,一盞清茶清霧繚繞。便知道屏風後面必然是太上皇了。連錦年雖為皇帝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