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扇的頭更低,聲音輕若無聞。
“自小便長了一塊醜陋的綠斑,見不到人,才只能拿絹子遮了住。”
“是胎記?”他問。
若是胎記,那便是了。若不是,還真的勾起他的手癢癢了呢。如當日替華清治傷之時一樣,有手癢癢的感覺。
畫扇一愣。心中竟有了小小的期盼。
他是大夫,會不會,他也知道溫叔叔的那個秘方……
“不是。”終是下定了決心,她清楚地回答。“您可知道溫叔叔?他也是一名大夫。”始終心中還是有期盼,要治癒自己臉上的綠斑的吧?若是那樣,她便可以站到他的面前,跟他說,她才是他的皇后吧?
自然是知道的。杭逸風含笑問道:“你說的可是順良?”
果然是姑姑的故人。畫扇心中更加放心,只是還有猶豫,不知他如今究竟是什麼身份。那件事情若是讓若如知道,她怕是必死無疑的吧?
窗外的陽光已經有些暗綠蘿。光線從地上移到牆上,打在那一串串的藥草之上,斑駁,如歲月的痕跡。
良久,她終是嘆了一口氣,把前因後果說了。
只是,終究還是避開了那一段邂逅。
特別通告:雖然今天是週一,不過茹茹打算雙更,(*^__^*) 嘻嘻……。還有一章等偶上完課回來發哦~~!嗯嗯,再宣傳下自己的論壇://wrjr。5d6d。/bbs。php 日益完善中,歡迎來玩~!
寂寂花時閉院門(四)
夕陽已在天邊,染紅半邊天。萬丈得霞光,似天的面紗。
亦把遍地皚皚的白雪染成了血的顏色。寂寥的雪景中,有大紅色的身影,恰若刺目的一點。
“娘娘!娘娘!”喜兒在若如身後緊跟,要小跑著才能跟上她焦急的腳步。好生奇怪,自去梨香宮的路上,主子的臉色就不對,如今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喊了好幾聲都沒有聽見。
更加不敢問關於那帕子的事情。
及進了坤明殿,一幫奴才見了主子歸來,紛紛下跪行禮。若如卻似沒有看到般,徑直往側院而去。喜兒心知必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便使了個眼色,屏退了左右侍從,獨自跟了上去。
拐過拱門,再走過一條甬道,便是底下粗使丫頭的居所。若如一腳踏進,院子裡正有三三兩兩地丫頭,幹完了活在玩,見若如進來,無不嚇了一跳。
“雲……那個賤丫頭在哪?”強壓著心中的驚恐與憤恨,若如面上不動聲色。
有人驚懼地伸出手,指了指角落裡的一扇小門。
“都給本宮滾出去!”下了最後的懿旨,若如的眼底是嗜血的殘酷,恰若當年她的母親一般。
屋裡,卻是昏暗一片,並沒有見到她要找的人。
夕陽從破了洞的窗紗中透進來,是橘紅色的光,照在灰暗色的地上。有一條淺色的紗絹,安靜地躺在那兒,上頭七零八亂的黑色線條,分外刺眼。
仿若是看見最恐怖的東西,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過去,撿起。那紗絹的一角,一個淡淡細小的“清”字,仿若晴天霹靂,響在她的耳畔。
真的是……
真的是她!心底最後的一絲期望破滅,她無力地垂下手去。紗絹輕巧地從她指間逸出,嫋嫋落地。
“主子……”喜兒輕聲地,上前撿起那帕子。
心中有強烈的感覺——這帕子,難道就是太后口中的,那什麼定情之物?為什麼會在這賤人屋裡……
越想越害怕,手竟微微地發抖。她自小便跟在公主身邊,公主去哪她就在哪。她可以肯定,公主從未在宮外遇見什麼男子,更不曾和什麼人定下終身。可這帕子是的的確確的存在,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