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怎麼樣,還順利吧?”
十三點點頭,嘆道:“都十年沒摸過名冊這些玩意,先前一開啟,就像我認識它,它不認識我似的,現在可好多了。”
胤禩抬眼,見他不過二十五六,就已現出滄桑之態,連鬢間也染了些星星點點的斑白,又想起他年幼時手裡抓著蛤蟆說要送給自己的情景,心下不由酸楚。
“十三。”
“嗯?”胤祥正興致勃勃說著自己在兵部的事情,冷不防被胤禩打斷,轉過頭來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小時候的光景。”千言萬語不知何從說起,早已湮滅在這漫漫歲月之中,胤禩也只能感慨一聲。
十三彷彿知他所想,便笑著安慰他道:“八哥無須為我擔心,這幾年我沒少琢磨,要說傷心自然是難免的,但回過頭來想想,兄弟裡頭,最慘的也不是我,如果成日自哀自憐個沒完,還是不是個大老爺們了!”
胤禩點頭道:“你能這麼想是好事,如今皇上登基,怕是對你要重用,以後的日子還長著,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別悶在心裡頭。”
胤祥心頭一暖,嘴上卻撲哧笑出聲:“八哥,你是不是又當爹又當孃的,拉扯弘旺長大,就也染了這些婆婆媽媽的毛病,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哪裡會有什麼事?”
二人開著玩笑,卻見蘇培盛匆匆忙忙往這邊走來,見到他們,不由大喜過望,小步跑上前,道:“兩位爺,皇上正想找你們呢,快跟奴才走吧!”
“什麼事這麼急?”
“好像是和西北軍情有關。”
胤禩與十三俱是一愣,繼而凝重。
西 北
當時十四奉命回京時,將大將軍印務交給平逆將軍延信,但是延信畢竟沒有十四的顯赫身份,也鎮不住那些蒙古王爺,他牽制住了策妄阿拉布坦,卻攔不住另外一人的狼子野心,這就是羅卜藏丹津。
羅卜藏丹津是青海厄魯特蒙古首領,襲親王爵位,先前十四阿哥胤禎領大軍時,曾對他拉攏打壓,威逼利誘,將他穩在後方,不跟著起鬨鬧事,偶爾也能幫清軍打打策旺阿拉布坦,但是十四奉皇命回京,接著又被扣押在京師,在前方的大軍等於群龍無首,羅卜藏丹津眼見康熙駕崩,十四又一時回不來,便起了反意,鼓動策妄阿拉布坦跟著自己一起鬧騰。
此時,遠在京城的這邊,剛剛登基不久的胤禛見青海和碩特蒙古右翼貝勒察罕丹津護送□七世有功,就將他冊封為黃河南親王,這就更引起羅卜藏丹津的不滿。
就在上個月,羅卜藏丹津乘機召集青海厄魯特蒙古各臺吉,在察罕託羅海會盟,煽動他們起兵反清。雖然青海蒙古內部並不個個都響應,特別是察罕丹津,因親近朝廷,便與羅卜藏丹津劃清界限,分道揚鑣,但是其餘一些部落,還是有些跟隨了羅卜藏丹津,使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到河洲、西寧附近。
西寧守軍猝不及防,傷亡慘重,延信那邊則遠水救不了近火,訊息以八百里加急傳送至京師,已是火燒眉毛的事了。
胤禩二人沒料到軍情如此緊急,待到了養心殿,看了軍報之後,各自心裡都咯噔一聲,沉了下去。
此時被召來議事的,除了他們兩人,還有張廷玉和佟國維,這就是雍正元年的重臣班底。康熙年間的許多臣子,老的老,病的病,連佟國維也已近古稀之年,鬚髮蒼蒼,不復當年英勇。
但現在卻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操心。胤禛看著西暖閣裡寥寥數人,這才深感自己手頭無人,至於沈竹和戴鐸,卻因掌握了太多機密之事,胤禛並不想讓他們展示於人前。
“你們怎麼看?”
佟國維道:“新皇登基,諸事未定,如今暫且不宜干戈,策妄阿拉布坦那邊還虎視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