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嘀咕著,隨手將楊恬如的椅子,挪到爺爺和奶奶的中間,硬是卡了個位子出來,“坐在這裡才吃得下。”
話才一出口,為敏就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它感覺到葉耘的背陡然一僵。
“為敏的話是對我開口的嗎?我如此令她難耐嗎?”葉耘心想。
他的臉色募然有些蒼白,低頭扒飯,不肯再抬頭,自然也看不到為敏焦急又滿是抱歉地眼色。
爺爺奶奶卻這是孫女的撒嬌,笑得眯起了眼。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為敏拍馬屁的功夫是一流的。”為禹彷彿逗她似的,再度對她開炮。
“哪比得上你的卑鄙。”為敏被他激得忍不住開口反駁。
“我卑鄙?誰說的?什麼不說,我的人格可是最光明磊落的,俯仰無愧。”為禹昂起了頭。
“虧他還敢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為敏氣氛地想,難道昨天她看見到全部都是幻象?她簡直為之氣結,楊恬如是葉耘的女朋友,為禹怎可做出這種“沒有人性”兼又“傷天害理”的事?
他怎麼可以如此傷害葉耘?
“朋友妻,不可戲。”何況葉耘是手足,是兄弟,是好哥兒們。
他又憑什麼如此羞辱葉耘?
這楊恬如簡直敗德無恥,大大的禍害。
為敏碗筷一擺,繃著一張難看的臉色,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我等一下再吃,跟這種厚顏無恥的人同桌,聽了這種噁心的話,不先到外面取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會消化不良,生病的。”說著,一溜煙向外頭奔去。
奶奶卻笑著搖搖頭,“你們這幾個孩子呀,一早就鬥嘴!”
為敏信步走向後山的林叢,清晨未散的晨霧,氤氳地漂浮在晨間的鄉居小道,露珠兒清新的漂浮在綠葉之上,可是她的心情卻分外的煩躁。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否該介入這樣一樁紊亂的三角戀情?是否該告訴葉耘?
“那個楊恬如真是沒有眼光,竟然選了為禹!”她一面踹著路面上的碎石子,一面自言自語著,“為禹有什麼好呢?大剌剌的,永遠都是神經兮兮地鬧些不大不小的笑話。”為禹沒有葉耘的沉靜穩重;沒有葉耘的氣定神閒,為禹永遠都是毛毛躁躁的,喳喳呼呼,只是個沒有心眼的大孩子;而論長相,為禹雖是繼承了葉家慣有的濃眉深目,卻是呈現了一種的健壯豪情,還是沒有葉耘溫和的五官所顯現的斯文。想到這裡,她不禁想起母親說的話,“葉耘這孩子象他媽,心思太細膩,容易鑽死衚衕牛角尖。”不過她不覺得,只覺得他的細心十分令人窩心的。
她甩甩頭,赫然發現自己有一點偏心,哦!不!是十分的,非常的,超級的偏心,到底為禹也是她的兄弟,她卻一面倒向葉耘。
可是,那有什麼用?楊恬如還是被為禹拐走了。
又或者,她該給為禹一點暗示,勸他不可以傷害兄弟之間的道義,不可以橫刀奪愛。
只是,這樣見異思遷到女孩,也沒有什麼知道留戀與不捨。
葉耘配得過更好的女孩的。
楊恬如現在在她眼中是一文不名了,讓她和葉耘一道,未免太便宜她了。
為敏隨意溜達著,忽然,一個奇怪的念頭,飄進她的思緒中——
如果葉耘不是她的堂哥呢?她會喜歡他嗎?
哦!為敏覺得自己的雙頰彷彿如烈火在燒炙般,滾燙而帶點淺淺的刺痛。
從小,葉耘的一舉一動,在在吸引著她,她愛看他悠閒散漫的樣子,愛看他含蓄斯文的微笑,更愛聽他用低沉的嗓音,同自己說話。
“為敏!為敏!”他喊她的聲音,是有一些無可奈何又揉進了許多寵溺的。
她喜歡葉耘是勿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