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然醒,去吃早點,然後看書,去學一直想學,卻沒來得及學的東西,下午去學油畫,晚上去做瑜伽,然後看一場夜場電影,獨自回到家後,安穩的睡上一覺。
很閒散的生活,但是又很充實。
記得當初俊離開時,她也是用這種方式遺忘,換一種自己無法適應的生活狀態,然後逼迫自己去適應,在適應中忙碌著,便會忘記了痛苦,雖然最後並不是徹底的遺忘,但是也已經習慣了在那忙碌的狀態下回憶,痛苦也變得不那麼痛苦了。
習慣才是人生最可怕的武器。
晚上,她看過了一場並不算風花雪月,卻仍舊讓人動容的愛情電影,之後慢慢的走在散場的人群中,冬季的風帶著寒意,吹著她的臉頰,她裹了裹圍巾,將半張臉擋起來,抬起頭,看著前面年輕的情侶將手放進了男朋友的口袋裡取暖,那種溫馨的感覺,讓她覺得羨慕,然而這時,路邊一輛熟悉的車停了下來,她抬起頭,看見約翰遜坐在招風的車上看著她。
那些她羨慕的年輕人,反而用羨慕的目光看著她,她瞪了約翰遜一眼,直接向前走去,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便緩緩的開在路邊,跟著她的步伐,剛要說話,她已經打斷他,“NO,約翰遜先生,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任何訊息,我現在很好,他結婚就結婚,他要怎樣就怎樣,已經與我無關。”
他好笑的看著她,一隻手扶著方向盤,慢慢的說,“真的不想聽了嗎?”
她想,她沒必要聽,因為近來所有人都在談論,他們的訊息鋪天蓋地,想要避免也無法避免,她偶爾會聽到人們用羨慕的聲音說,他佈置了怎樣豪華的婚典,邀請了多少豪貴的人,花費了多少金錢和精力,聽的多了,她也就不去刻意的逃避,她發現,多了,真的就麻木了。
她說,“約翰遜先生,我不會再為他瘋狂了,那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他瘋狂,這已經是我的極限,我親耳聽到他說他要娶別的女人,可是我也並沒有痛不欲生的感覺,這說明,我或許並不是愛他,只是迷惑了而已,每個女人都會被迷惑,尤其是他那樣優秀的男人,但是,迷惑也只是一時的,你說是嗎?”
約翰遜不置可否,卻說,“子言小姐,你可以這樣理智的分析自己,說明你真的很厲害,但是分析自己向來是不夠理智的,即使你覺得,你已經夠客觀,但是,你畢竟是主觀,所以,別妄下定論好嗎?”
她卻只是笑了笑,“也許吧。”她攤攤手,“但是,我真的不想去管了,如果他真如他所說,是愛我的,便不會跟別的女人結婚,不管我做不做努力,如果他真的跟她結婚了,不論是什麼原因,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他還不夠愛我。”她嘆了一聲,看向冬季孤寂的街道,“這幾天我有時會想,或許,他那天並沒有說愛我,只是我的錯覺……或者,他只是故意那樣說,讓我難堪……”她苦笑了聲,“不管怎麼說,已經過去了……”
約翰遜皺了皺眉,見她已經這樣說,只好說,“好吧……”
她對他笑笑,“對不起,這些日子,雖然我並不是故意的,但是,我還是利用了你,是我太幼稚了。”
他搖了搖頭,“沒關係,這些日子我很開心,我說過,我很樂意被你利用。”
她笑,“也很樂意利用我,我曉得,我們也算互不相欠了。”
他笑了笑,無奈的挑眉,她對他揮揮手,轉身向衚衕裡走去。他只能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開車離開。
莫子言走進無人的街道,苦笑了聲,總算是為自己了斷了一件事,也算是今天的成就吧。
然而這時,她忽然看見,路邊還站著一個人。
是鄭薇。
她站在風中,裹著風衣,披散著一頭長髮,在陰影的路邊看著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