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考慮治安啊,還不能太小啊!看來看去總是覺得不夠好。
正好寶玉到了,他是孃家人,許陽乾脆帶了他出去一起看宅子,誰知道,這回不過是跑了兩三天,就讓他們買到了個十分合意的宅子。
寶玉回去便與迎春說了這事兒:“可惜姐姐你沒去,沒看到這熱鬧,簡直樂死我了!那房主耍潑放賴的討要陽哥哥的墨寶,就差在地上打滾了。三千五的房子他只要三千也就罷了,還另送一套他們店裡做的好傢俱,說是一二十天就能送過來;那房子真是不錯,雖是在巷子裡,可是其實巷子不算窄,大門離巷子口只隔了一戶人家,又安靜又方便,房子蓋的時間不算長,又是主人自己用,維護的很好,連小花壇裡花草都打理的整整齊齊,還留了一部分舊傢俱,直接就能住人!幸好是陽哥哥給辦這事兒,不然讓我去操辦,準只能給你買個城邊兒的房子。陽哥哥的墨寶可不是誰都能得的,真算起來他其實是貼了幾百兩的銀子幫咱們買房子。”
迎春也沒想到許陽輕描淡寫的說花了三千兩買了房子跟傢俱,裡頭居然還有這麼一出,也很是感動。她早習慣了被人忽視被人遺忘的生活,原本這樣遠嫁,又在八竿子打不少的親戚家待嫁,她心裡是非常惶恐不安的。可這幾天,許太太對她和顏悅色很是關心,黛玉更是對她事無鉅細處處關照,就這麼個沒說幾句話的陽哥哥,居然不聲不響的幫了這麼個大忙,可她真不是個伶俐的人,心裡很是感激,可是等見了許陽的面兒,卻連個謝字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新宅子買好,契書等等全都處理完,許陽把這些手續什麼的送給迎春讓她保管好。自己又跑去汪家通知汪全明先帶了家人搬進去:總不能在他家那個小房子裡辦婚禮吧!
迎春的嫁妝原本有二十多抬,出門前賈家的家長們估計著加上傢俱的話應該能湊給三十六臺。原本東西裝箱了,現在總要重新歸置,按著臺數放好,許太太便過來幫忙參詳,畢竟家裡只有這麼一位老人。揚州本就盛產絲綢錦緞這些東西,許太太對料子再瞭解不過,眼睛一掃,就看出問題了:哎呦,這是多少年前的花樣子啊!這孩子的陪嫁料子怕是大半兒都是榮國府庫房裡面的底子了。又想到迎春這個柔順脾氣,想來在那麼個大家子裡也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家裡肯拿出個錢來與她買宅子做臉,可這些能湊合的肯定就湊活了。許太太動了些同情的心思,便暗暗合計著給她添幾塊料子。
又跟丫頭們叮嚀了幾句收拾嫁妝的注意事項,許太太便先回去了,親自跑到庫房翻檢了一通,卻翻不出合適添妝的料子。原來許太太畢竟才搬到這宅子沒幾年,在這邊需要走動的親戚故交也少,揚州是絲綢產地,許陽跟黛玉其實又都有些臭美,家裡做衣服都是現買當年時興的料子,所以庫房沒多少存貨,有點料子也不是適合迎春的花色。翻了一通許太太洩了氣,決定還是親自到鋪子裡挑幾塊兒。
第二日許太太忙完家裡的事兒,讓人套了車稱了銀子,帶了幾個丫頭就往東關街去了。許家有幾匹拉車的健馬,其中最高大的那匹嗓門大的很,最喜歡出門,一往門外走就要大吼幾聲表示開心。黛玉正和迎春在院子裡的樹蔭下面下棋呢,聽到馬嘶的聲音,就問正從前院兒走過來的春纖兒:“春纖兒,姑姑出門了麼?我怎麼好像聽見老黑的叫聲了?”春纖一聽就笑:“姑娘的耳朵真靈,這隔了幾道牆呢!可不是,剛才我送插瓶兒過去,姑太太正往外頭走呢,讓我捎話給姑娘,讓您跟二姑娘中午就在自己院兒吃飯吧,她去東關街怕是要回來的晚些。”黛玉奇道:“要買什麼東西還專門自己去啊?”春纖道:“我也不知道,依稀聽到那幾位姐姐說起什麼盛廣源來,可能是買料子去了吧。”
黛玉也沒在意,便低了頭繼續跟迎春下棋。
下午黛玉迎春又來與許太太請安,正看到床上鋪了好幾塊兒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