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歸五錢!田慧點頭。也不算太難看,勉強能識得,田慧看了眼長得道貌岸然的方少爺,嘖嘖嘖,可惜了好胚子了。
“龍膽草,梔子,黃芩,蘆薈各三錢!”
“梔子的梔錯了,黃芩的芩錯了,蘆薈的薈也錯了!我說你,有沒有念過書吶,這才幾組藥就錯了三個字!”田慧想也不想地提筆在錯字上打了三個叉叉!
呃,本能反應。
方少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我說過我就唸過幾年的書了——這幾個字都是藥名,我不大熟悉——”
還真是實心眼吶,說是念過幾年書,還真的就是念了幾年書!
這人不是應該謙虛些嗎!
“你讓我娘寫吧,我孃的字寫的比我好些——”方少爺趕緊丟下筆,舉薦了方夫人。
方夫人早在田慧指出兒子的三個錯字的時候,就同奶孃一道兒伺候著方小姐歇下。
“小兒一向頑劣,真的就只念過幾年書,商戶人家,也沒有要求子弟非得走科舉這條路,小兒是長子,會認得幾個字後,就跟著他爹在外頭打點生意——”
方夫人整了整衣裙,來到桌子旁,只提起筆,整個人的氣度就不一樣了。
“我娘自小就跟著先生習字唸書——”方少爺解釋道。
田慧一向很捧場,“想來方夫人也是出生於書香世家了——”
方夫人有些恍惚,她已經多久不曾提筆了,猶記得以前,閨閣之中,她最喜的就是練字吟詩了。就是表妹,孃家也只是出了個舉人爹,如今卻也成了知縣夫人,。
而爹雖說是個同進士,做了十幾年的官,也只做到了縣丞,縣令之佐官。爹爹心裡不服,吃夠了沒銀子的苦,又不願向下剝削,就將她嫁給了方府,商家。
如此,有了銀子,爹也總算是在臨終之前,做到了縣令這一職。
“楊夫人你說,我寫就是了,若是有錯的,還望楊夫人請指出來。”方夫人柔柔地道,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
“我開的是青龍湯,通腹瀉實,直折幹火,以安神志。其他的藥都停了,服這個方子的。”田慧照例檢查了一通,將方子遞給方夫人。
待得田慧出門,楊立冬一早就迎了上來。“怎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楊將軍,還是請楊夫人在一旁歇一會兒吧?”
田慧點點頭。
方夫人走在前頭,方少爺的手裡端著一托盤,母子倆先後進屋。
“楊夫人,這是診金,小女若是好了,必有重金酬謝。”方夫人撩開托盤上蓋著的紅色綢帕子。
田慧快速一掃眼,十幾個銀錠子。
光是診金就有百來兩了。
“不用這許多,我上回給溫夫人看病,大概也就二十幾兩的診金,比著這規矩,也就儘夠了。”田慧可不想因為自己,這些人藉著由頭給楊府送銀子。
“這,這不大好吧?我們之前從京城請來的神醫,就是沒醫好小女,也給了四十兩的診金!”除去其他的,光是診金就給了四十兩,那大夫還不大願意來南下鎮。
關鍵是,田慧讓人看到了希望。
“此事就這樣子罷,聽我家夫人的,若是能醫好方小姐,往後再說。”楊立冬也從來沒見過,光是給診金就給百來兩的。
不過,就是田慧收的二十兩的診金,也是讓他大吃一驚。
難怪,大夫是不缺銀子的。也難怪,當初,田慧會讓倆兒子唸書。
就是楊家村的那楊大夫,只半吊子的醫術,就已經攢下了不菲的家底。
知縣夫人看著田慧收了一個裝著三個銀錠子的荷包,心下微酸,忍不住出言笑道:“楊夫人是認得我家外甥嗎,就是方家少爺,我怎瞧著你一直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