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事危險的事業嗎?”伊弗裡姆開始踱來踱去,為下面要說的話做準備。“你以為你乾的活很特殊嗎?你記得你祖國的歷史嗎?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比你艱苦得多的條件下承擔著危險得多的任務嗎?你知道有多少人失去了四肢,又有多少人犧牲嗎?”
“你以為以色列的錢就是用來幹這個的嗎?讓你享受愉快的退休生活的嗎?而你的夥伴卻不這樣想,他還在工作。如果你沒有勇氣,沒有人要你成為一個英雄。回來像其他人一樣盡你自己的本分,也許我們還可以談一談錢。”
伊弗裡姆停下來等阿弗納說,但阿弗納什麼也不說。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伊弗裡姆終於開口了:“啊——我們可以稱它為辭職嗎?”
“我首先問你一個問題,”阿弗納說,“三年前,你們為什麼選擇我?”
伊弗裡姆鼻子裡哼了一下說:“問得很好,”他嘲笑道。“雖然我也希望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我還是告訴你我們的想法吧。我們覺得——你部隊裡的人是這樣說的——你永不言棄。也許你不夠強壯,跑得也不夠快,但你始終在跑。那些塊頭比你大,跑得也比你快的人已經躺下了,你還在跑。
“這是你的司令官說的。你很頑強,我們認為我們需要一個頑強的小夥子。”
“如果你們認為我頑強,”阿弗納說,“那你們為什麼認為我會不再要錢?為什麼認為我會讓你們用謊言來欺騙我,讓你們威脅我的家人?如果我頑強的話。”
“跟你沒法談了,”伊弗裡姆生氣地說。“你又回到錢上了,看來不管你幹什麼都是為了錢。”
“你這樣說應該坦然無愧,”阿弗納說,“你知道我當初什麼都沒有要。我們都沒有要。是你向我們承諾的,所以現在你欠我的,就這麼回事。不是因為我做了什麼,而是因為你承諾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承諾,也許因為你對誰都沒有信心,對誰都不信任——難道不是這樣嗎?——但是,你承諾了。”
“你承諾了,你承諾了,”伊弗裡姆說,“你就像個五歲的孩子!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人。你說你幹這個不是為了錢,那麼你現在有什麼問題?既然你幹這個不是為了錢,而沒有得到錢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阿弗納盯著伊弗裡姆看了幾秒鐘,開始放聲大笑起來。這笑聲是情不自禁的。伊弗裡姆剛才說的那些,就如同許多年前自己還小的時候父親給他講過的一個笑話,一個老掉牙的笑話。那時他們還住在雷霍沃特。他至今還記得。
一個加里西亞人和一個“野客”在分一盤蛋糕,只剩下兩塊了,一塊大的和一塊小的。“你來選,”“野客”說。加里西亞人毫不猶豫地選了那塊大的。
“那很正常。”“野客”說。
“哇,你怎麼辦?”加里西亞人嘴裡滿滿的,問道。
“我當然就拿那塊小的。”“野客”說。
“那你有什麼好抱怨的?”加里西亞人問道。“這是你自己選的。”
雖然這只是一個老掉牙的笑話,但卻是事實。在阿弗納看來,這個笑話說明加里西亞人控制著以色列。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繼續看著伊弗裡姆,由於想忍著不笑出來,他的肩膀不停地抖著。“你在傻笑些什麼?”伊弗裡姆朝後退了一步,問道。阿弗納只是搖了搖頭。
“我想,把大任務交給小人物去幹就是這樣的結果。”伊弗裡姆說。他的聲音聽起來真的生氣了。
“不,你錯了。”阿弗納邊向門口走去邊回答道。“而是你們欺騙了小人物才是這樣的結果。你們需要的是那些對你們的欺騙行為視而不見的真正的大人物,就像我父親一樣。小人物是沒那麼高尚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伊弗裡姆說,“我不留你了。讓我們忘了我們之間的分歧吧。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