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段初言睜開眼,轉頭往車窗外看了一眼。
“這路不對。”
那兩人一愣,不約而同望向窗外。
陶然皺了皺眉。
“張叔,你走錯了,這路不是回我學校的路。”
“沒錯的,少爺。”司機頭也不回。
車子行駛的方向越來越偏僻,拐了一個彎之後,公路上已經少有車輛,只餘下昏黃的路燈,照著夜晚的路面。
公路左側是斷崖,右側則種了一片樹木,藉著路燈透過樹木遠眺,還可以看見海上點點漁燈。
這是去碼頭的路。
“張叔,停車!”陶然喝道。
顧林二話不說,一拳擊向前後座的隔板上,砰的一聲,指節頓時紅腫一片。
他咒罵一聲,腳隨之往前踹。
“沒用的,這是加厚的隔板,連子彈都防。”陶然冷冷道。“張叔,你到底想載我們到哪去,難道你就沒考慮過後果嗎?”
他的話自然沒有半分效果,駕駛座上的人一言不發,只緊緊地抓著方向盤。
車開得飛快,幾乎是不要命地往前疾馳。
現在就算是打電話求救,也對眼前困境毫無助益,只能等車速慢下來。
段初言一直沒有說話,他腦中快速運轉,想著脫身之計。
做最壞的打算,如果對方人多又有槍在手,他一個人想走,縱然不易,也並非沒有機會。
但要是加上旁邊這兩個……
那麼成功率幾乎為零。
以後出門,一定要看黃曆。
今日諸事不宜。
車開到小樹林邊緣處,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陶然與顧林相視一眼。
司機彷彿看出他們的打算,出聲道:“少爺,顧少爺,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跳車的好。”
話未落音,幾道黑影從車子兩旁竄了出來,開啟車門,一手拽住一個人的胳膊,還未等他們反抗,槍已經抵在三人太陽穴上。
“不是隻有陶家的小子嗎,你帶這麼多來幹什麼?”
車子外面,有個人走來,問的是司機。
司機下了車子,嘿嘿一笑,十分得意。
“我也沒想到,這顧家的也會一起來,正好兩家一起,贖金不是更多?”
“那這個呢?”
那人叼著煙的下巴抬了抬,指的是段初言。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們是一起的。”
那人慢慢踱到段初言面前上下打量著,揪起他的衣領看了看又一把推開。
段初言往後踉蹌幾步,沒有絲毫反抗。
一邊是真槍實彈,一邊是手無寸鐵。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沒用的累贅留著幹什麼,帶著還麻煩,就地解決掉算了。”
對方哼了一聲,捏著菸頭往地上一扔,鞋底踩上去,碾了碾。
“別!”
另外兩人一驚,不約而同往段初言身前一攔。
陶然沉聲道:“他是我的朋友,你們跟陶家多要一份贖金,他們必然會給的!”
其實他心裡也沒底,陶老爺子一聽段初言也在一起,只怕恨不得這些綁匪順便把他解決掉。
顧林望了他一眼。“你們無非是想要贖金而已,現在一開始就弄出人命來,善後也麻煩,還容易給警方留下線索。”
那人冷笑一聲。“人都在我們手裡,陶家敢報警,那是自找死路!”
話是這麼說,卻也沒再行動,那人手一揮,他們眼前一黑,眼睛被布緊緊綁住。
這片地方樹木叢生,顯得幽深崎嶇,特別難走。
陶然他們雙手被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