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傳達到全身,他從未對任何女子產生過這種異樣的感覺,但他知道自己前所未有的想要得到過一個人。
“有氣了!”那名正在給晚綠按摩頸部喉嚨的捕快驚奇道。他原本只不過是聽從劉刺史的差遣,心裡可沒想著真能把人救活,誰想到,這個美貌的小娘子居然成功了!
“當真?”劉刺史和一干昏昏欲睡的權貴紛紛湊上前來,尤其是殷聞書,瞪大了雙眼,湊到最前面,當他看見晚綠均勻的呼吸時面上的表情更加難以置信。
其實晚綠一直都有呼吸,只不過極其壓抑微弱,經過這種方法救治,就會從口中吐出氣來,逐漸恢復正常的通氣。
冉顏稍稍鬆了口氣,對兩名捕快道,“多謝二位。”接著,又轉向劉品讓道,“多謝劉刺史的信任。”
“十七娘。”秦慕生見冉顏有些疲憊的神態,有些心疼,連忙上前去扶她。
“不用。”冉顏阻止他伸過來的手,看了看地上還未轉醒的晚綠,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有人居然欺負到她頭上!若是這一次也為了隱藏自己,而放棄抓捕兇手,那她日後如何面對晚綠!
“劉刺史,可以借一步說話嗎?”冉顏直直看向劉品讓。
劉品讓盯著她沉沉的眼眸,心中越發驚奇,這個看上去不過才剛剛及笄的小娘子,沉靜的令人覺得冷,她目光中沒有一般女子的謙恭、含蓄,也沒有傲慢,就這麼直直的盯住人的眼睛,彷彿能看盡別人心底所有的秘密。
“好。”劉品讓再次答應冉顏的請求,這一回,眾人倒是沒有多少反對,只是看著冉顏的眼神各有不同。
劉品讓轉身衝眾人道,“劉某離開片刻,怠慢諸位還請海涵。”
“劉刺史請便。”眾人紛紛客氣道。
劉品讓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繞過地上的晚綠,朝水榭上走。
水榭上還擺放著半途終止的茶宴席幾,小瀑布宛如一道白練,嘩啦啦的注入池中,漾起水面層層波浪。
“娘子有何話說?”劉品讓在護欄邊站定,轉頭問道。
冉顏對這個著四品緋色官服卻其貌不揚的老者頗為佩服,面對方才的事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那樣,果斷的下定做出決定。
“晚綠失血過多,雖然救了回來,但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所以身為她的主子,我有責任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訴劉刺史。”冉顏在心裡斟酌著措辭,她雖然不打算裝傻裝天真了,可她也沒有打算完全暴露。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聰明的人都會選擇隱藏實力。
“看到?你看到些什麼?”劉品讓一雙不大的眼睛目光平平,沒有絲毫波動,既沒有露出感興趣的模樣,也並未讓人覺得不重視。
冉顏不以為意,平靜的道,“謀殺晚綠的人,是女子。”
劉品讓沒有繼續發問,只是看著她,等待下文,心中卻十分疑惑,憑什麼她就認定兇手是女子呢?
冉顏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抿唇,彷彿下了某種決心,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在救治晚綠時,發覺她脖頸間有被人用手扼過的痕跡,但是因為兇手用的力道不夠大,所以只是讓晚綠出現了窒息的情形,並且,兇手的指甲很長且尖利,在扼住晚綠脖頸時,指甲插入頸部傷到大動脈,兇手慌亂之下卻並未注意到,便立刻將晚綠吊在了棚架上。而且我認為,殺害晚綠的之人與殺害殷三娘侍婢之人,是同一個。”
劉品讓饒是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力,可冉顏一番話,還是讓他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即便如此,又怎麼能確定兇手一定就是女子?”
冉顏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個冷然的笑意,從袖中掏出帕子,在手掌上攤開,“我在晚綠脖頸的傷口上找到了這個。”
陽光下,雪白的錦帕之上躺著一個紅色月牙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