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從灌木叢中隱蔽穿行,到了最接近打鬥的地方停了下來,從樹葉縫隙之中向外看。
是蕭府的一名護衛和一個陌生人打了起來,兩人身形隱在樹影之下,又都是著黑衣,只偶爾能看見手中寒光閃爍。
正觀察間,只見一個身著白色中衣的人影從樹影下衝了出來。冉顏幾乎不用看清那人的面貌,驚呼聲已然卡在嗓子裡。
那人衣衫凌亂,身上衣物被扯破,幾乎衣不蔽體,不知哪裡受了傷,血液染滿整個後背和兩條白皙的腿,墨髮披散,露出一張傾城的容顏。他一貫溫和儒雅的氣質此刻破壞殆盡,含水的眼眸裡滿是倉惶狼狽。
冉顏看到這一幕,心臟猛地緊縮起來,也顧不上什麼隱蔽,蹭的站了起來,發狂一般的往冉雲生那邊跑去。
“十哥,十哥。”冉顏緊繃的聲音裡帶著微微的顫抖。
冉雲生聽見聲音,猛地停下腳步,看見冉顏之後,神情顯得更加狼狽,卻沒有躲開,一把抓住冉顏的手,急促道,“阿顏,我殺人了!”
並非是冉雲生膽小,《唐律》相對來說比較完善,貞觀中後期已經算是太平盛世,哪有幾個良民敢手上染血?冉顏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事情,但這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只安撫他道,“他們都是該死之人,聖上已經將巴陵公主禁足,這裡的護衛都是她私下招來的,有些是匪徒沒有戶籍,殺了也是白殺!”
巴陵公主要把他們安排在長安附近,自然不會落下收留無戶籍之人的把柄,必會把他們的身份安好,但此時冉雲生腦子並沒那麼靈敏,冉顏安撫的話倒是起了些作用。
冉顏仔細檢視冉雲生身上的傷勢將麻沸散敷在他身上幾處比較大的傷口上,“十哥,你還傷到哪裡沒有?”
“可能後背被劃了一刀。”冉雲生不確定的道。他現在渾身麻木,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先離開再說。”冉顏握住冉雲生的手,回到屋內。
點亮四角燈,冉顏仔細的檢查了冉雲生全身,看見背部果然有一處六七寸長的傷口,冉顏見劉青松進來,便讓他去找些乾淨的水來。
“冉女士你不是吧,我人生地不熟的,你讓我去哪裡找乾淨的水。”劉青松不滿道。不是他不仗義,而是這莊子裡不知哪一處就能遇見護衛,他摸不清路的亂闖到時候水沒找回來,人估計就回不來了。
“我知道哪裡有水。”冉雲生方才只顧著跑,並未察覺疼痛,此刻渾身未敷麻沸散的大大小小的傷口,疼的他渾身冒汗,他抽了一口氣道,“這間屋子的隔壁便是淨房,裡面有水。”
劉青松看著半裸伏在席上的冉雲生容顏絕色身體不像自己這樣瘦弱,也不是非常健碩他一個比直比直的男人都覺得很飽眼福,所以臨出去之前,忍不住說了一句,“那個,大舅子啊,你這樣的容色,要是有人不想染指,實在都不是人……”
那個不動心的人裡頭,首當其衝的就是冉顏。名義上雖然是兄妹,但只有劉青松和冉顏自己知道不是。
劉青松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冉雲生滿面窘色,經過劉青松這麼一提醒,冉雲生才意識到自己在冉顏面前幾乎全裸了,臉色唰的紅了乾淨。
外面打鬥的聲音漸漸逼近,冉顏心中微凜,便給他上麻沸散,邊問道,“十哥,方才發生什麼事?巴陵公主可有對你……”
冉顏關切的看著他。
“我被一夥人劫進來之後,就被關在此處,巴陵公主來了幾回,卻都是找我說話,並不曾如何。”冉雲生微微蹙眉,接著道,“不過這幾日附近護衛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就在前一個時辰以前,有三個護衛綁了我出去,本以為又是巴陵公主,結果卻是……卻是…………”
“卻是那幫護衛見色起意,想辱你?”冉顏見他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