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晚綠哀嘆的聲音,她詢問祿樂快到地方了,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車。
冉雲生笑容燦然,“這是我們家在新豐的酒樓,掌櫃是個妙人兒,也許你與她能聊得來呢!”
冉顏也有了幾分興趣,冉雲生說話方式和為人一樣溫和,從不會狠狠的詆譭旁人,亦不會誇張的褒獎,能得他如此評價之人,想必定有有趣之處。
下了馬車,冉顏便瞧見有幾個小二侯在門口,冉雲生一邊往裡面走一邊道,“你們掌櫃呢?”
一名瞧上去稍微機靈一些的小二伶俐的答道,“回郎君,鍾郎君欠了半貫錢,說要以詩文抵債,掌櫃不肯,鍾郎君之後便不曾來過,掌櫃午膳後便上門討債去了。”
“嗯。”冉雲生點點頭,便轉向冉顏道,“容掌櫃從前是母親的貼身侍婢,後來帶了阿韻一段時日,阿韻別的沒學會,倒是把她的一毛不拔學了十成。”
冉顏抿唇一笑,原來冉韻的性子還有出處的!
一行人穿過大堂快要入了後院,大堂中卻陡然一靜,只聽見“噔”、“噔”、“噔”一步一步不急不緩下樓的腳步聲,靜默許久,才有小二反應過來,聲音有些拘謹的道,“郎君您好走……”
冉顏幾人不禁止住笑聲,往堂內回望。
待看見下樓之人,冉顏不禁怔住,那人一襲黎色圓領袍服,墨髮如緞,膚白如脂,薄唇之上鼻樑高挺,長眉斜斜飛入鬢,五官雕刻一般分明,那雙眼睛漆黑中隱隱透著幽藍,猶若千年寒潭。
他似乎感覺到了冉顏過於直接的眼神,淡淡的向這邊看了一眼,這一看,也是微微一怔。
“又見面了。”冉顏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彷彿昨日才見過一樣。
蘇伏薄唇微微彎起,本就傾城的顏色,愈發鮮亮起來。
邢娘幾人張了張嘴,眼中盡是驚色,冉雲生與冉顏並肩,並未瞧見她們神色變化,只是不知道冉顏什麼時候結識了這樣出色的人物。
“在下蘇子期。”他這是告訴她,他還用原來的名字。
冉雲生卻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想出言詢問詳細的資訊,卻不料蘇伏像是會讀心術一般,向冉雲生拱手道,“在下蘇伏,字子期,是蘇州人氏。”
蘇伏一向言語不多,能說這麼多話已經很給面子了。
“蘇郎君可是去長安?”冉雲生問道。冉雲生一向識人很準,初見蘇伏的第一眼,便感覺到他不似常人的冷,令人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正是,在下定居長安。”蘇伏言簡意賅的回了一句,旋即轉向冉顏道,“我還有事,先行告辭。”
冉顏點點頭,忽然想起自己一直都不知道怎麼尋他,“你住在何處?”
“初到長安,尚且不知,但冉氏門第不小。”冉氏門第不小,他很容易便能尋得見,蘇伏說罷衝冉雲生和冉顏施禮告辭。
冉雲生盯著蘇伏不帶起一絲塵埃的步履,微微皺起了眉頭,問冉顏道,“蘇氏,可是藥王蘇氏?”
“是。”冉顏道。
蘇鸞的事情剛剛過去,又遇見蘇伏,冉雲生一直覺得藥王蘇家是個是非頗多的家族,他家的人不可深交,但又覺得干涉冉顏私交不好。
想了又想,冉雲生還是勸了冉顏一句,“蘇家行事怪異,阿顏要當心些才是。”
第一百八十八章長安,我來了
在新豐歇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不早了,於是冉雲生決定休息一晚,明早再去長安。
用完晚膳,那位一毛不拔的女掌櫃終於回來。人未進門,便聞其聲,“十郎來了?”
容掌櫃的聲音乾淨嘹亮,雖然嗓門很大,卻並不惹人厭煩。
冉顏與冉雲生正在屋內喝茶說話,便見一名荊釵布裙的女子在廊下飛快的脫了屐鞋,幾步走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