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流出,大家都有一種成就感。
劉衍以及身後的苗紹、王靖、王芸禾也都跟著振奮了一下,幾人都盯著那幾個銅管看,一股濃烈的酒味瀰漫開來,這味道很沖鼻,絲毫談不上香味,劉衍神色還算正常,其他人都皺起眉頭。
錢皂看到大家神情,連忙解釋說道:“甲長、諸位,這是酒頭,但凡酒頭都是這樣的。這酒不是馬上裝罈子的,要等這一鍋酒都蒸完,然後把酒混起來存幾天才能賣。”
王靖已經在緩緩搖頭,他儘管沒喝過幾次酒,但也算見過聞過,好酒那裡會有這樣沖鼻的辣味,這樣的酒怎麼可能賣到酒樓飯莊去,這酒坊恐怕要賠錢了,自己與劉衍的這樁生意怕是要黃。
其他人就算沒怎麼見識過,這點關節也能很快想明白,大家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禁不住看向劉衍。
但是讓眾人感到意外的是,劉衍神色依舊非常鎮定,絲毫沒有失望的樣子,王芸禾更是細心的看出來,劉衍眉眼間似乎有喜悅的神色。
到底什麼事這麼高興,大家此時也都糊塗了,錢皂倒是沒注意這邊,只是在那裡吆喝說道:“上面用力攪和!”
站在木架梯子上那位學徒拿著木棍用力的攪動天鍋裡的水,銅管裡面的酒淅瀝瀝的不斷落入酒罈中。
酒坊裡越來越熱,銅管裡滴出的酒也越來越少,站在木架梯子上那學徒大聲吆喝說道:“天鍋冒熱氣了!”
“風箱停住,快些換水!”錢皂大聲喊道。
學徒們都在別的酒坊幹過許久,對此已經訓練得很熟練,又有人推著別的木架梯子靠前,將天鍋裡的熱水舀出,下面又有人挑著井水入內換水。
很快天鍋裡的水就被加滿,錢皂又大聲吆喝著喊道:“拉風箱,添柴!”
風箱鼓動,火勢緩緩變大,蒸桶縫隙瀰漫出來的蒸汽又變濃了,銅管裡滴下的酒水開始變多。
“甲長,現在出酒就多了。”錢皂解釋說道。
“接酒的罈子不用換嗎?”劉衍突然開口問道,他一直沉默的看著場中,這一開口嚇了大家一跳。
錢皂有些糊塗的說道:“不換的,第一次出酒少,酒罈都裝不了三分。
劉衍卻突然笑了,一直盯著劉衍的眾人又被嚇了一跳,大家這才發現劉衍笑的極為歡暢,好像遇到了極為高興的事情。
“換新酒罈接酒”劉衍突然開口說道。
錢皂一愣,從頭到尾這位總旗大人都沒什麼主意,就說個“換新酒罈”?他下意識的開口說道:“甲長,酒罈也不便……”
“快換!”
錢皂話還沒說完,劉衍便斬釘截鐵的大聲喝道。
這一聲已經可以稱得上怒喝了,屋子裡的人都被嚇得一顫,王芸禾杏眼圓瞪的看著劉衍,想不到一向和藹的劉總旗也有這樣的一面。
“不過還真的挺有氣勢!”
這邊王芸禾懷著小心思,那邊錢皂卻不敢多話,連忙吆喝著幾個學徒立即更換罈子接酒。
在這期間,錢皂心想這酒坊果真做不長,這位總旗大人果真在胡鬧,根本不懂得釀酒之道。
“這味道沖鼻,把第一鍋的酒拿出去”劉衍又說道。
劉衍的氣勢十足,酒坊裡的學徒當然知道該聽誰的,連忙又過來幾個人將第一鍋出的酒搬了出去。
劉衍身後的幾人在彼此交換眼神,心想:甲長莫非是糊塗了,盯著這些不起眼的小事有什麼用?
此時王靖渾身上下的都已經溼透了,汗水和水汽雙重作用,讓他難受的很,但是突然間,王靖發現身旁的王芸禾抽了抽鼻子,自己的這個閨女對味道比其他人敏感些,不過王靖馬上也知道了原因,因為此時酒坊裡瀰漫的味道,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種沖鼻的酒味,而是一股濃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