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久衛便拿出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既然操守大人開了金口,老夫也不能駁了面子,這十兩銀子便是老夫的納捐,請大人笑納。”
隨後其餘一眾士紳也紛紛“慷慨解囊”,三兩、五兩的散碎銀子放在桌子上,一旁的苗紹見了怒氣沖天,要不是擔心壞了劉衍的大事,現在就恨不得將這些士紳暴打一頓。
劉衍緩緩起身,走到暖閣的門口,一腳踢開房門,冰冷的寒風瞬間就吹了進來,將那些士紳凍得紛紛縮脖,沈久衛也是眉頭緊鎖,暗道:這個劉衍難道還敢動手不成?
只見劉衍走到門口,指著外面堆積如山的禮物,對眾士紳斥責道:“這些禮物足足價值幾千兩銀子,是你們送給我劉衍本人的!”
然後劉衍又指著三張酒桌上面的碎銀子,怒聲說道:“這些銀子加在一起,還沒有一百兩,是你們獻給大明朝的!”
“如今天下劇變,光是我靈山衛上下,貧苦軍戶就不下千萬人,長此以往國將不國,要是國家都亡了,你們給我再多的銀子有個蛋用!”
說完,劉衍一把將禮品堆推倒,揚長而去。
此時沈久衛和一眾士紳已經傻眼了,萬萬想不到劉衍會當場翻臉,一旁的苗紹走過來,大聲說道:“還看什麼?都沒吃飽啊,還不走!”
沈久衛此時也是氣惱,冷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其餘十幾個士紳也紛紛跟著走了。
胡友祥見狀急忙跑了進來,焦急的對苗紹說道:“怎可如此啊!要壞事了!”
苗紹冷冷的看了胡友祥一眼,說道:“沒錯,確實要壞事了!你最好小心些,別跟他們走得太近!”
次日一早,夜不收出身的苗紹便被劉衍派了出去,帶著麾下親衛營的一隊夜不收前往靈山衛各處,開始暗中調查軍屯耕地被士紳侵佔一事。
此後一連四天,劉衍都偃旗息鼓,沈久衛見狀也不禁放下心來,認為劉衍並沒有什麼手段,充其量也就是脾氣暴躁了一些,奈何不了自己。
到了第四天晚上,苗紹風塵僕僕的趕回指揮使衙門,將一份賬簿交給了劉衍。
“大人請看,這便是靈山衛各處被侵佔軍屯耕地的詳情。如今各處士紳夥同靈山衛上下官吏,大肆侵佔耕地、壓迫軍戶百姓,靈山衛周邊軍屯有八成都被佔了!”
“其中那個沈久衛侵佔的最多,二十多個最大計程車紳豪族,便侵佔了十數萬畝耕地!”
劉衍眉頭緊鎖,問道:“有證人嗎?”
“有,被屬下安頓在城外的一處大車店內,有兩個夜不收兄弟看守著。”
劉衍思索了許久,然後看著手中的證據賬簿,冷聲說道:“正所謂快刀斬亂麻!本官原本想要徐徐圖之,儘量少樹敵,可是卻事與願違,這些士紳與靈山衛上下的官吏已經結為一黨,趴在軍戶百姓的身上吸血,已經沒有與之和解的可能了,必須以雷霆手段徹底清除!”
苗紹聞言心中一凜,抱拳說道:“大人下令吧,屬下這就去調兵,按照這份證據去收繳被侵佔的耕地,然後去挨家挨戶的查抄那些士紳和貪贓官吏的家產!”
劉衍卻攔住說道:“這樣硬幹不行,以現在靈山衛的情況來看,你這邊的兵馬還沒調集到位,那些士紳就已經收到風聲了,現在靈山衛上下已經如同蜂巢一般,千瘡百孔,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
“那怎麼辦?”
劉衍冷笑一聲,說道:“這就要用非常手段了。這份證據就放在這裡,然後你將訊息透露給千戶胡友祥……”
苗紹聽完劉衍的吩咐,當即抱拳而去。
就在當天深夜時分,胡友祥鬼鬼祟祟的來到指揮使衙門正堂,左看右看,確定周圍都沒有人之後,便開始在桌案上尋找著什麼。
很快,胡友祥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