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要說了。為父雖然是百官之首,但是也架不住朝中那些御史言官沽名釣譽,要拿老夫當做登天梯。”
“是,孩兒記住了。”
數日之後,陳新甲用盡了手段,才從各處籌集了二十多萬兩銀子,作為新軍的撫卹銀子,派京營兵馬押運前往濟南府城。
得知訊息,周延儒也鬆了一口氣,在暖閣內擺下酒宴,四盤小菜,一壺燙好的黃酒。
陳新甲在送走了押運撫卹銀子的車馬後,便匆匆趕到了周府。
“呵呵,本兵還真是幹臣,這麼幾天就籌集了二十多萬兩銀子,劉總兵收到銀子,一定心情大好。”
陳新甲卻是有苦自知,說道:“閣老就不要取笑我了,這筆銀子也是求遍了各處衙門才湊齊的。”
“嗯,本兵幹練,人所共知,只是,錦州那邊的錢糧,還足用嗎?”
“此事我也正要與閣老訴說。”
陳新甲說道:“錦州戰事不能再拖了,國庫的錢糧最多還能支撐兩個多月,再拖下去,大軍錢糧就要斷絕了。所以……”
周延儒此時也是暗暗吃驚,說道:“所以本兵想要督促洪都與奴賊決戰?”
“正是!”
“唉!”
周延儒糾結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決戰,勝算幾何?”
陳新甲底氣十足的說道:“如今奴賊兵勢已洩,此時決戰,當有六成勝算!”
“才六成啊?”
周延儒說道:“本兵應該知道,錦州戰事失
敗,意味著什麼,所以萬事都要小心謹慎,萬萬不可孟浪。”
“老夫並不知兵,所以此事本兵就不要問了,全憑本兵決斷!”
陳新甲傻了眼,周延儒躲了!
“只是這,這……”
“本兵有話直說。”
“聖上似乎還有疑慮,當初劉衍力主不可速戰,聖上那邊……”
周延儒笑著說道:“好,那老夫就入宮一趟,為本兵說上幾句話好了。”
“呵呵,那就謝過閣老了。”
當日,周延儒入宮面聖,崇禎帝見到周延儒很是親和,命王承恩賜座。
“呵呵,謝陛下。”
隨後周延儒便將話題引到了錦州之戰上,崇禎帝此時面露憂色,問道:“兵部尚書陳新甲這幾日向朕訴說,錦州戰事是否應該與敵決戰?此事關乎國朝命運,閣老有何見解,但說無妨。”
周延儒此時正色說道:“陛下,臣聽聞當初大軍出征之時,陛下曾平臺召見各鎮總兵,其中青萊鎮總兵官劉衍曾建言:我官軍應依託錦州等城池、防線步步為營,切不可倉促與韃虜決戰,以免被韃虜突襲後方。”
“如今陳新甲只是因為錢糧不足,便要推著錦州城外的大軍將士倉促決戰,此乃禍國之心,陛下不可不察!”
崇禎帝聞言眉頭緊鎖,許久之後,說道:“既然閣老也是這個意見,那錦州戰事就不可倉促,還是先徵調劉衍部入京再議。”
“陛下聖明!”
周延儒從宮中出來之後,坐上了一定
厚呢大轎,隨著轎子緩緩抬起,周延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哼,陳新甲做了兵部尚書許久,還妄想入閣,真是痴心妄想,這下老夫看你如何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