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
足足有半個鐘頭,書玉只是兩腿發軟的呆坐在地板上,腦中千百條思緒急閃著,他卻整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為什麼老宅中竟藏著一具白骨?
這又是誰?
趙言晏嗎?或者是張嵐曲?
這甕白骨是誰藏放在這兒的?祖父嗎?
白骨怎能放在人住的宅第中?
這是老家始終空懸,沒有住人的原因嗎?
他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嗎?
千百個問題,從他的腦海中竄出來,弄得他有幾分心驚膽跳。
任誰再大膽,獨自在一棟空屋中發現一具白骨,三魂七魄也要丟了一半吧!
書玉偷偷拿眼角瞥了那罐子一眼,正愁不知該如何處理時,那本陳舊的日記,躍入了他的視線。
這本日記和這罈子放在一塊,或許,在其中可以找到其中的答案吧!
書玉伸手取了那本日記,想了想便攤開了看,在扉頁的地方,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清揚的簽名——趙言晏!
這是趙言晏的日記!
書玉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是趙言晏的日記,那麼裡面一定有關於張嵐曲的一些事情了!他迫不及待的開啟內頁,泛黃紙張上,鮮活的字跡一個個的跳入他的意識之中十月二十日晴光才好。
十月的上海已經有了晚秋的肅殺之氣。
中國太多的文學作品中,討論到秋天的題材,都是充滿了悲涼之意,有些無奈,有些寂寥。回思自己稍早的年歲中,彷佛也有這麼一點秋涼的味道,但是,從明天朗始,屬於我的秋天,將不再是寒傖的、落寞的。明天,是個重要的大日子——我將迎娶嵐曲進趙家大門。
從今以後,局於我趙言晏的日子將是美好而無憂的!
十月二十一日嵐曲終於名正言順的進了我們家大門。
忙碌不堪的一天。
為快樂而忙碌的一天,為嵐曲忙碌的一天,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事呢?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十一月九日和玉真發生爭執。
自從嵐曲進門以來,她始終冷嘲熱諷,從沒有給嵐曲好臉色看。
嵐曲的貼身丫鬟珠兒偷偷來告訴我,日前我出門洽談一筆生意,她趁我不在時,百般刁難嵐曲,我氣極,找了玉真大吵。
她罵我是鬼迷了心竅,被狐狸精迷昏了頭,我恨極了她的怨毒。
不論如何,我是深愛嵐曲的。絕不容許任何人侮謾了她。
十一月二十六日爹找我訓了一頓。
他說為了一個女子,把家裡弄得雞犬不寧,太不應該了。
心中極為苦悶,家和萬事興,難道我不希望嗎?
嵐曲近日精神也不佳,強顏歡笑的她,有多大的苦楚,難道我不明白?
十二月八日玉真的無理取鬧,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我再也不願忍受她對嵐曲的迫害了。
我提出離婚的要求,她怒目相視,話出威脅,“我孃家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十二月十日玉真的大哥來找我,他怪我不能分辨輕重,在外面逢場作戲,是男兒本色,但為了一個沒身分的女人要鬧離婚,也太不象話了。
我鄭重的告訴他:“嵐曲不是沒身沒分的人,在我的心中,她就是我的全部。”
十二月十九日爹對我提出離婚一事,怒不可遏。他拍著桌子道:“你膽敢和玉真離婚,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趙家的財產,你一毛錢也要不到。”
我昂然不為所動,只扭輕輕丟下一句。“那就不要吧!”
我只要嵐曲。
對我而言,嵐曲就是所有的寶藏。
十二月二十日嵐曲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