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形勢基本明朗之後,上面開始為後面的收網工作佈局了。
首先,辦案人員將佔家給佔和平安的罪名羅列了出來,讓佔和平知道自己當前的處境。
他只是為了報復在周教授家受到的屈辱,臨時起意才跟佔金花取得了聯絡。
將周悅賣給佔金花這個團伙,他確實洗不脫拐賣婦女的罪名,但是他認為,周悅後續的遭遇自己沒參與,所以跟他無關。
而對於佔金花、錢金斗咬死了佔和平參與其餘幾個孩子的偷拐情況,更是莫須有的罪名了,這他絕不會認。
他來投案自首,就是想要爭取寬大處理的,誰知道進來之後,反倒還要替佔金花背黑鍋呢?
可是無論他如何辯解,佔金花、錢金斗以及曹勇這些人都一口咬定那幾個在勝利村果園被解救出去的孩子就是佔和平親手拐來的,將佔和平一下子推到了風口浪尖,跟佔寶坤幾乎站在了同樣的位置。
若是罪名坐實,他少說也要在裡面待十幾年,出來之後,這社會還有他生存的空間嗎?
他堂堂一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落到這步田地,是怎樣都無法接受的。
眼見著佔和平的憤怒到了極點,警方對他鬆了口,允許他與家人聯絡,並告訴他如果想擺脫自己莫須有的罪名,就要與警方合作。
他為了早日出去,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很快,他就在看守人員的監視下給家裡打了電話,說明了自己當前的遭遇,重點強調了佔大有打算讓自己為他閨女頂雷的事。
在沒出這件事之前,佔和平就是他爸媽的驕傲。
他爸媽也參與過幾次拐賣案,得了些小錢,用來供佔和平上大學。
但他們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內心是極度不安的,總擔心事情敗露會對兒子的前程產生不好的影響。
他們一直都期盼著兒子畢業的那一天,以後他會有個體面的身份,賺乾淨錢。
到那時,佔和平的兩個弟弟也長大了,能夠到外頭去謀生路了。
這樣他們兩夫妻就可以跟兒子一起在別的地方安定下來,遠離這個賊窩,跟自己不堪的過去告別。
誰知道他們還沒出事,兒子自己倒是捅了個天大的簍子。
可是兒子也只是牽連進一起案件裡,若是把其他案件都安在他頭上,他們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佔和平的媽沒想到佔大有還有這種操作,還能找關係去轉移罪名,張冠李戴。此刻聽著兒子在電話裡委屈地哭訴,她的心揪的生疼。
她憤憤的說道:“和平,你別怕,媽現在就去村長家給你討個說法,沒有他們這麼欺負人的,大不了誰都別活了。”
佔和平馬上制止道:“媽,你先彆著急,聽我慢慢說。現在公安同志說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他們沒有聽佔家人空口白牙、無憑無據的說辭,只要我能證明自己不是組織者,配合他們把真正的幕後組織者抓出來,就能在量刑的時候酌情考慮給我減刑。”
和平媽靜靜聽兒子說完後,才開口問:“那咱現在咋弄?”
佔和平道:“現在人家都知道村長不簡單,可就是證據不足。而且村裡人多,要是去抓人肯定都護著,怕到時候引起混亂,出現傷亡啥的。
咱家現在都跟村長家鬧掰了,就跟平時一樣不走動就行。就是平時多留意村長家還有村裡情況,看有沒有啥好機會,再跟外頭聯絡。”
和平媽雖然是個沒念過幾天書的農村婦女,可是還是有一些頭腦的。否則她也不會執著於供孩子上學,以後徹底離開這個柺子村。
佔和平這樣一說,她心裡就有譜了。不過因為自己也曾參與過拐賣,還是有些不放心,怕到時候被查出來。
也正是因為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