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名路人解釋道:“姑娘認識這位公子就太好了,他突然走到這裡,就暈倒了,肩上還有箭傷。”
“榮大哥,沐疏受傷了,我們快帶他去醫館!”雲子衿轉頭對榮棲大聲道:“醫館就在前面,我們快扶他過去!”
“好!”榮棲蹲下,目光落在雲子衿因為緊張而掉落在地面的珍珠項鍊上,瞳孔縮了縮,卻什麼都沒有說,自己默默地拾起,再轉過身,在雲子衿和路人的幫助下,將沐疏扶在了他的背上,背到了醫館。
一番處理,醫館大夫總算將埋在肉裡的箭頭取出,又上了藥,將沐疏的傷口包好。雲子衿作為女子,只能迴避,心情緊張地等待著裡面的訊息。直至拔出箭頭,沐疏都沒有醒,心中更加擔憂起來。
良久,大夫總算從後堂出來,道:“姑娘,你朋友的箭傷已經處理好了,我這就開幾副藥,回家注意傷口千萬別沾水,隔日來我這裡換藥,好好休息就好。”
雲子衿應了,撿了藥,付完錢,又僱了馬車,同榮棲一起,將沐疏送到了他的住處。
雖然來過幾次,而且沐疏的隨從也認識她,不過如今榮棲在,為了避嫌,雲子衿只是讓榮棲和隨從將沐疏送進了他的臥房,自己則在外面等著。
榮棲二人輕輕將沐疏放到了床上,又蓋上了被子,正要離開,沐疏突然掙了眼。
“沐少爺,你醒了?”榮棲微笑道。
“你先出去,”沐疏對隨從道。隨即,又將目光落在了榮棲身上,聲音有久未開口的沙啞:“榮棲,別來無恙。”
如今醒來,暈倒前的一幕再次在眼前回放,記得前世,他也是拼著一身傷趕回雲川城,卻親眼見到大紅的花轎,一步步離他遠去。如今過了一世,居然還是一樣的結局!可笑他還傻傻地放棄復仇,一心只想將她娶進家門。大半年前的笑語晏晏,轉眼便又投奔到了別人的懷抱,若不是他親眼看到,親耳聽見路上所說,他們還不知會瞞他多久!
榮棲溫和道:“沐少爺,我們和子衿正巧看見你暈倒在街上,你去了哪裡,肩上怎麼會有箭傷?”
“我剛從姬州回來,路上遇到了山匪。”沐疏挑眉,眸色寂然墨黑:“子衿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榮棲搖了搖頭。
此番平常問答落在沐疏心裡,就好似一種諷刺,他是在嘲笑他們一起半年多,她連提都沒有在他面前提過自己?還是說他們一起時候,根本就完全迴避了此話題?沐疏心中一哂,道:“我的包袱還在吧?我的庚帖還在裡面。”說著,緊緊望著榮棲的眼睛。
榮棲沒什麼特別的表情,點頭道:“包袱還在,就放在前面桌上。”說著,頗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半晌才道:“其實你和子衿並沒有交換庚帖吧?”
他什麼意思?沐疏決定不動聲色,雲子衿他娶定了,娶回來之後,他怎麼折騰都行!於是淡笑道:“之前便約好了,可惜庚帖一直在家沒有機會帶過來,如今正好傷好後便去雲府交換庚帖。”
榮棲的眸中閃過一絲錯愕,繼而輕笑,眸色漸深:“沐少爺的庚帖得由父母管著,不像我這個孤家寡人,一直都是帶在身上的。”
他在給他下戰書嗎?沐疏雖然躺著,卻氣勢不減:“這倒是,榮少爺畢竟與我們不同,我和子衿高堂尚在,成親之事,也是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這時,雲子衿聽沐疏的隨從說他醒了,於是輕叩門扉道:“沐疏,你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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