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慎暉口中那個為之探路的人。
是什麼樣的人物居然能勞動葉慎暉甘為馬前卒?姜尚堯懷有幾分好奇。
此外,隨著基礎建設加大,高鐵建設中對鋼鐵的需求量也同時迅猛增長。如何選擇適當的時機,藉助運輸局孟叔叔的關係,拉近與葉慎暉的距離,以此為契機入資鋼廠並在其中分一杯羹,也是他急需斟酌的。
“姜哥,電話。”小鄧提醒他。
來電是霸龍的大徒弟,跟了王霸龍十多年。姜尚堯一看名字,心已抑制不住地狂跳起來。
“姜哥,終於等到了。”四兒在電話裡也壓抑著興奮。從正月初五到今天,一個多月的時間,二十四小時值班,分批輪候,著實不容易。
“確定?”
“確定。車往聞山方向,再有半個小時就是高速口。”
“換車!”姜尚堯痛斥,“車上有公安廳警衛局的人,小心著!跟上高速就撤。”
四兒利落地說了聲“是”,立馬就掛了電話,想是通知跟蹤的人馬後撤。
姜尚堯深吸一口氣,轉而通知小鄧,“回市裡。”說著他握掌成拳,一次次地平抑呼吸。
梁隊的老婆在聞山承包了一家三星賓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客房佈置也親切可喜。姜尚堯長包了幾間,丟給兄弟們閒時上來打牌用。
回到聞山便進了客房,姜尚堯踱步不止,暗自計算時間。由原州至聞山,高速路一個小時,此時,巴思勤應該正在路上。
正月初五到今日,時隔近兩個月,如今手握一方權柄,八面威風的巴思勤終於有了勇氣敢於直面三十多年前的卑行劣跡,等待得幾乎心灰意冷的姜尚堯在短暫的激動之後,再無絲毫驚喜,只剩滿心深沉的無奈與歉疚。
在家裡打掃衛生的姜鳳英渾不知兒子給她安排了什麼。
辛勞一輩子,臨老物質生活大為改善,姜鳳英退休後反而不知該怎麼打發閒暇。有心重拾年輕時的愛好,可惜視力退化,執著篆刻刀,每每無從下手。
初春時分,楊枝微綠。姜鳳英拖完地,阿姨也正巧服侍了老太太吃好早餐。
姜鳳英百無聊奈,對老媽說:“媽,今天天氣好,我幫你把陽臺的花料理一遍吧。”
老太太就笑,伸手指指陽臺。姜鳳英明白她意思,看看窗外,春陽正暖,照得心透亮開朗。“我推你過去,娘倆兒曬曬太陽說說話。”
阿姨送了條毯子出來,自去準備午飯。
滿陽臺的花草向來是老太太料理,姜鳳英大概知道些門道,拆了一袋兒子送回來的新泥,邊詢問老媽的意見,邊往裡摻肥料,邊聊著閒天。“頭晌去買菜,遇見以前老樓裡的向阿姨,直誇我有晚福。我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日子閒得人心慌,也不知媽你退休後怎麼熬過來的。”
老太太指指那堆花草,只是笑。
姜鳳英也隨之笑起來,“我可不愛這個,要是能給我個大胖小子抱著,一把屎一把尿地侍候他,那可比這有意思多了。”
老太太連連點頭,眼裡帶著遺憾,“堯堯……”
“說來,你大孫子今早回來,眼神可和從前有些不大一樣。”姜鳳英特意賣關子,看老媽果然雙手撐著輪椅扶手,半身前傾,不由失笑。
“真的?”
姜鳳英眉間皺紋加深,懊惱不已:“來不及問個清楚,被他先溜了。”說著和老媽一般的無奈遺憾,“你說,要是早懂事,知道將心比心,哪至於拖到現在。”
嘆息中門鈴忽響,姜鳳英拍拍滿手的土,站起來疑惑地問:“堯堯回來了?說是去廠裡,這麼早回來?”
低沉的對話聲傳來,姜鳳英出了客廳,轉過門廊,家裡請的阿姨扭頭喊她:“英姐,有客人。”
她站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