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陸翠芳掩上門輕嘆一聲。
王奶奶看她這副模樣便寬慰道:“兩個孩子都好好的回來就比什麼都強!”
“哎,您說得是。”
這個理陸翠芳自是懂的,可陸櫻再怎麼說也是她的侄女,跟她住在一起這麼多年,感情不說有躲深厚卻總還是有的。否則當初她迫於無奈放棄這個孩子也不會那麼愧疚。可剛剛就從陸櫻踏進這間小屋到他們離開,她才發現她對自己的侄女竟然那麼陌生,陌生到連稀疏平常的一句關心都要在出口前思前想後。
談不上失落吧,就是心裡有個疙瘩,硌得慌。她肯定是沒有立場去幹涉那孩子的想法,那孩子想做什麼要做什麼,她至多就是在一邊看著。
只希望她往後能平平安安吧!
轉頭看著仍舊坐在飯桌邊,正頭頂著頭湊在一塊兒討論彩紙糖果的兩個孩子,陸翠芳沒有放任自己去想太多,有些事錯了就是錯了,回不了頭:有些恩情報答不了,就只能將它牢牢的記在心裡……
江家晚上是有宵禁的,陸櫻和江誠走出來的時候還沒到宵禁的時刻,路上人不多但還挺熱鬧,三五個湊在一塊兒侃大山。
陸櫻和江誠並排在路上走著,江誠側過頭看陸櫻,感覺陸櫻的心情似乎不錯,便道:“見過你表弟,心事了了?他對你挺陌生的。”
陸櫻微揚起頭,墨藍色的天空,殘月高掛,滿天的星子璀璨。
“嗯。三年前走的時候沒把他帶上,我就已經有所準備了。我和他的姐弟緣分在三年前就該了斷的。”陸櫻平靜的說。
江誠看著她的側顏,只以為他是故作平靜,畢竟當年她是見識過陸櫻和她表弟的那股黏糊勁兒的。
於是,安慰道:“雖然陌生卻能看得出他還是記得你的,小孩子陪他多玩上幾回就會親近你的。”
陸櫻卻緩緩搖頭說:“這是最後的見面了,我以後不會再回來看他們,就讓他們把我忘記好了。”
“以後?你是指那件事完了以後?為什麼?”江誠奇怪的問。就他所見,陸櫻應該還是十分重視這份感情的。
“不是一類人,再見面於我於他們都是徒增困擾。”
江誠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思考,旋即他笑了起來。
陸櫻詫異的仰頭看他,問:“你笑什麼?”
江誠和她對視,只是笑不答話,一抬手攬上陸櫻瘦小的肩膀。
陸櫻斜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吐了一個字:“熱。”
江誠卻耍著無賴不肯鬆手:“累,借我搭一會兒。”
陸櫻無奈的抽了抽嘴角,她還真沒見過這人又累的時候,全天精力過剩倒是天天見。不過,最終陸櫻也沒把那隻手給弄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正趕上陸櫻他們剛結束晨間修煉,門鈴就響了。
江誠撓著後腦勺趿拉著拖鞋出去應門,陸櫻則在吧檯後面弄他們的早餐。
這屋子顯然是江志恆有意留著的,屋裡的擺設就如同三年前一樣,也應該是提前打掃過的,昨晚她和江誠進來,屋裡不見灰塵也問不著黴味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冰箱裡也被填上了各種食物,水管裡的鏽水也早早的都放光了,不得不說江志恆的考量確實縝密。
江誠應完門回來,說:“是帶我們去參觀江家科研室的,人在樓下等著了,我們快點吧!”
“嗯。”陸櫻用筷子攪了攪鍋裡的米粥,熄了火。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江家科研室方面負責出來接待的正是張王生。
張王生一見兩人,雙眼幾乎是放光的,尤其是在面對江誠的時候,視線如膠如火牢牢的黏在江誠的身上。
“咳。”引路把陸櫻和江誠帶到這兒的傭人見得如此,一手成拳抵在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