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張臉隱入黑暗,可從身上散發的冷意,卻令人打心底發顫。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危險的眯起,有一瞬間明雅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射過來的戾氣,可少頃,他又完美的收斂,恢復往昔的平靜,動作緩慢的踱進來。
“今晚不是要忙嗎?”明雅輕輕的帶上門,看著他走到兒子身旁坐下,似乎非常疲倦的捻了捻眉心。
明雅進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剛放下杯子,手腕一緊人已經被壓在地毯上,不等她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探入她的腦後,俯身,懲罰性的吻上她的唇。
明雅嚇得一時忘了掙扎,而當她的餘光瞥到坐在一旁的兒子時,憤怒的抬起膝蓋往上一頂,可人沒踢到,卻被他閃身躲開。
“你瘋了!當著兒子的面……”她成功的從他的鉗制中脫身,可剛一抬頭,立即迎上他危險的眼眸,那種冰冷中透出一絲戾氣的眸光,令她滿腔的怒火在瞬間消散。
“為什麼要訂機票?”他旁若無人的湊近,炙熱的鼻息熨燙在她的面板上。
明雅抑制下心底的懼意,故作淡定的開口:
“當然是為了回南城。”
“方明雅,你覺得我會讓你走?”胸腔中的怒火再也剋制不住的往外湧,他死死的盯著她,垂在身側的雙拳捏的“咯吱”作響,眼神兇狠,好像下一秒那隻跟鐵鉗沒什麼區別的大掌就會掐在她脖子上。
明雅倏的噤聲,本能的往兒子身邊靠,可又怕嚇到孩子,良久,她只能扶著沙發對他說:
“你弄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需要回去辦點手續,你知道的,我的房子,還有工作都在南城,交接也需要時間。”
這話雖然不能令他完全信服,可至少緩和了他面上的神色。
明雅鬆了口氣,其實她完全能以兩人離婚為藉口甩開他,可她心裡更清楚,A市是他的地盤,她要想與他對立,至少也要離開這裡,否則將無異於螳臂擋車。
他平緩了呼吸,只是用一雙不信任的眼眸望著她。
他突然意識到,他們離婚了,他在法律上已經沒了當初的優勢。
“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
明雅咬咬牙,佯裝憤怒的抬眼:“你懷疑我?”
是。
他沉下眼,儘量收斂情緒:“不,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不放心……”
“那就不必了,我不是小孩子,還是說你想像從前一樣,找幾個保鏢跟著我?”
她的憤怒、委屈,他一滴不漏的盡收眼底,也開始質疑自己,難道真是他多疑?既然打算重新開始,他是否應該坦然的放下心底的戒心?
這一晚卓然照例留宿,而明雅的表現是非常順從的,只不過當他洗完澡要爬上她的床時,卻被對方一把推了下來。
卓然看著一身睡衣的明雅,不解的道:
“明雅?”
她眯著眼瞪他:
“你的房間在隔壁,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一動不動,面露不愉,眼裡全是危險的訊息,似乎“離婚”兩字已經成為這個人的禁忌。
明雅不好在這個時候得罪他,只能放軟了語調敷衍道:
“我們要重新開始,你見過哪對男女剛認識就上床的嗎?”
卓然不作聲,又安靜的看了她好半晌,直到明雅以為他快被風化成雕塑的時候,他終於邁開長腿離開了這間臥房。
聽著門被帶上的聲音,明雅突然鬆了口氣,可當人一鬆懈下來,內心不由得又開始忐忑不安。
卓然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三兩下就被她騙過去?可她沒時間思索,如果要打仗,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二天明雅去了趟銀行,拿出了三分之一的金條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