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發生的事不用方矢球解說,林逸也明白。劉民興代理楊天與陳清振組建振興公司後不久,便明裡參加由人民根據地工業部組織的六枝煤礦開採經營權競標大會,暗裡則由楊天派人賄賂陳雲山,暗箱操作競標。中得標後,楊天不知陳清振的身份,一心想著財源滾滾而來,卻不知好景不長,陳清振接受清廷總理事務大臣奕訴親王的指示,為破壞根據地的經濟,要實施一場巨大的煤礦災難。
所料不及的礦難發生後,楊天慌了手腳,為逃避責任,他派人秘密做掉了自己的代言人劉民興,並銷燬所有與其有關的證物。這樣,他仍不放心,為保楊家家業,他又再次聯絡上陳雲山,以備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作困獸之鬥。
“這樣看來,楊天招許侖為婿亦是處心積慮的了!”林逸暗想,“就是不知陳雲山怎會就如此手軟收受了楊天的賄賂?又怎會答應與楊天的合作的?這些疑問還需抓獲陳雲山之後方能知曉啊!”
“林主席!關於對楊天等人的處理,您有何指示!”方矢球詢問。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林逸不若假思道,“有根有據,照實辦理!”
方矢球剛走不久,政務秘書張日光急急進來報告。“林主席!外面一位自稱姓楊的女子求見!”張日光畢恭畢敬道。他剛任林逸的政務秘書不久,現在做什麼事都顯拘謹。
“姓楊的女子?難道會是她?”林逸疑惑,他腦海中瞬間跳躍出一個美麗無比的清純女子形象來。側頭想想,旋又不相信地搖搖頭,覺得不可能,忙問:“她沒說出名字嗎?也沒說有何事嗎?”
張日光上前一步,輕聲道:“沒有!她既沒有說出名字,也沒有講明因何事求見!她只是要我代傳一句話,說待您聽後,您自會見她的!”
林逸蹙眉,扁扁嘴唇道:“什麼話?”
張日光見林逸有點不耐煩,知自己如此有點兒戲,緊張看了一眼林逸,一時不知當講不當講了。
林逸輕瞟一眼張日光,輕言道:“說吧!”
張日光咬緊嘴唇,囁嚅:“楊姓女子代傳的話是:千柳春風意撫泥!”
林逸不感意外,暗道:“果然是她!她不是遠在廣州嗎?此時,她怎好回來?”
“千柳春風意撫泥!”林逸喃喃,“逸撫妮!逸撫妮!”
張日光見林逸呆然自語,想退出,可又不知林逸是否要見外面楊姓女子,一時退留兩難。
良久,林逸輕嘆一聲,側身慢踱幾步,道:“讓她回去吧!你好生把她安頓好!不得出任何差錯!”
在人民軍四總部接待室貴賓雅間裡,楊少妮充滿渴望地期待,等來的卻是無情的拒絕,她失望之至,心欲碎裂。從廣州回到南寧,她是冒著多麼大的風險啊!夫君許侖的叛逆,父親楊天的違法亂紀,使楊家在根據地的財產全被凍結查封,而留在南寧的楊府上下全被收監待審,她作為與許侖和楊天有直接關係的人,此番回到南寧會有怎樣的命運在等待著她?可想而知啊!
但兄長楊誠志的被捕,父親楊天的被抓,她怎忍心不施全力營救?不管多大的風險,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甘願頂冒。還有一份對林逸的信心,對林逸隱隱的思念,也令她不顧一切回到根據地。
“不!他不會不見我的!”楊少妮不信地喃喃。她轉對張日光哀求:“張秘書!請您幫我再稟告一次!我有重要事情要見林主席!”
張日光抱歉:“對不起!楊女士!林主席請你先回!他事忙,不能接見你了!”
楊少妮美麗的大眼睛飽含熱淚,無助道:“林主席定是還不知我是誰,才不見我的!這次請張秘書直接告訴他好了,就說楊少妮有事求見!”
張日光從林逸聽到那句詩句後的表情知悉,林逸與這楊姓女子關係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