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肢,本能又自覺地鑽進了那片溫暖。
回應她的是一個穩穩的懷抱。
她越睡越沉,不知不覺入了夢……
“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揚聲器擴出電影臺詞。
棠裡鎮水岸邊,三角架高高支起一臺老式放映機,流動的光束投在泛黃的幕布上,供片盤裡的黑膠帶吱吱作響。
她戴著毛茸茸的虎頭帽,穿著加絨短襖配馬面裙,抿過幾口冬釀酒的臉,在光影裡泛著紅暈。
鴉青色的天空,落著細碎的雪。
突然想去找哥哥,她離開熱鬧的岸邊,小跑著去書院,在昏黃的燈籠光下,撞見一道頎長身影。
她慢慢仰起臉,看見一個少年。
他氣質矜貴,身穿英倫風西服外套,毛衣內搭的襯衫端正地束著領帶,貴氣得明顯不屬於這裡。
但他長著與哥哥一模一樣的臉。
只不過他有著和哥哥全然不同的儒雅之氣。
她訥訥喚他:“哥哥……”
少年蹲到她面前,瞧著她,眉目溫和地輕笑:“你就是……他的小baby?”
她愣愣見他解下頸間的項鍊。
銀鏈子上墜著的那隻獸面骨戒,在她眼前晃了晃,項鍊繼而從他掌心滑落,她微醺著,沒去看落進了哪裡。
只知道少年抬手,動作溫柔,輕輕擺正了她跑歪的虎頭帽,莞爾望著她。
他聲音清潤,格外好聽。
如汨汨的清泉。
“謝謝你,替我陪著他。”
謝謝你替我陪著他……
哥哥……哥哥……
——紀淮崇!
忽地一念閃過,許織夏被拖出夢境,猛地睜眼驚坐起,迷濛的視線裡,她輕重不一地喘著氣。
一屋子清清亮亮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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