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格調婉約清新,漫步其中,恰似行在畫卷之內。
皖平倒也周到,除卻荼蘼與季竣廷外,還邀了安哥兒與安姐二人。一行四人,在丫鬟雪翹的引領下,一路入園。荼蘼四下打量一番,笑問道:“怎麼,今兒似乎並無多少人來?”
雪翹聞言,忙笑道:“本是小生辰,主子也沒打算大操大辦。因此上,只請了幾位客人!”
荼蘼倒不會自大到以為皖平只請了自己四人,因隨口問了一句:“敢問雪翹姐姐,除了我們幾人,公主還請了誰?”雪翹原是皖平的貼身宮婢,從前曾隨皖平嫁入季家,因此荼蘼對她倒也並不陌生。只是此刻雪翹的拘謹態度,卻是讓她頗生感慨之心。
雪翹答道:“還有杭州府內幾位世家夫人與小姐,此外,便是新至杭州的知府夫人了!”
這話一出,荼蘼卻是不由大大吃了一驚,衝口道:“知府夫人?”杭州府的知府夫人,可不就是慧紋了?她想著,不由掉頭看了季竣廷一眼。季竣廷挑了下眉,示意自己並不知此事。
雪翹看荼蘼神情,便詫然問道:“陸小姐可是與知府夫人相熟?”
荼蘼忙搖頭道:“倒也說不上相熟,只是前些日子,她曾來拜望過季二爺!”她有意無意的繞開慧紋過府之時拜訪,自己其實不在府中,因此無緣一見的事實。
一邊的安姐聽了這話,不覺帶些詫異的瞧了她一眼,卻也並沒露聲色。
雪翹恍然點頭,便讚道:“這位夫人前幾日過府拜見公主之時,婢子曾在旁見了一面。出身雖是不高,但言行氣度卻都有大家之風。便是一般人家的小姐怕也比她遜了不少呢!”
她口中說著,面上卻是不由自主的現出幾分羨慕之意。顯示對慧紋的境遇甚是欣羨。
荼蘼聽她誇讚慧紋,不覺一笑,心中不無自得。說話間,雪翹已引了四人繞過一道曲廊,進了一個月洞門。四人猶未進去,鼻際已嗅得一陣清香。夏風輕颺,紛紛花瓣飄零,更有一瓣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荼蘼的足下。其白若雪,其香幽盈,令人不覺魂銷。
荼蘼不由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這花,是荼蘼花。皖平何時也愛上這種花了?安哥兒抬手捉住一片花瓣,欣然道:“姑姑你看,這是荼蘼花呢!想不到這府裡也會有這種花!”
荼蘼一笑,還未及言語,雪翹已笑道:“我們主子因這花與她生辰相近,故而頗喜此花,便特意在院子裡頭種了幾株,這幾日正開的熱鬧。怎麼,貴府也有這種花麼?”
季竣廷在旁道:“我母親頗愛此花,故而蘇州怡園之內多有植種,杭州府邸倒是沒有!”他說著,便瞧了安哥兒一眼,示意他不可胡言。安哥兒吐吐舌頭,便不再言語。
雪翹“哦”了一聲,便不再多問。
幾人進了小院,老遠的便聽見皖平含怒的聲音:“王勵之……你……你……”
眾人一怔,不約而同的停步看去。二十步遠的前方,皖平正自怒容滿面的手執長鞭,鞭梢直直的指著站在她對面的王勵之鼻尖。她顯然氣得不輕,執鞭的玉手都微微顫抖了。
王勵之巍然不動的立在那裡,臉上是一徑的淡漠沉靜,全無一絲波瀾:“請公主恕罪!”他淡淡的說著,語氣裡卻無一分請罪之意。
皖平咬牙瞠目罵道:“恕罪?王勵之,你也知道你有罪!”
王勵之平和答道:“屬下自幼唸書,深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之言!”
荼蘼驟然聽了這話,嘴角不覺好一陣抽搐,有種為之絕倒的衝動。
正文 46 慧紋
雪翹神色古怪,下意識的望了眾人一眼,在發現眾人面上均是忍俊不禁的笑意後,便忙快步上前,高聲喚道:“公主,季二爺他們已到了!”她對皖平頗為忠心,故而不願皖平繼續與王勵之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