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道:“大表哥請用茶!許多日未見大表哥,不知大表哥可好?”
此女正是陳氏蓮碧。只見她輕聲問候過,不待裴元修回之,便躲去了裴老夫人身後,滿面飛霞。
如此做派,只引得在座夫人們遐想無限。思及當初“公雞拜堂”,再看眼前陳家表小姐嬌羞之姿,無不猜想,這表哥表妹之間早生情愫?
裴元修則皺了皺眉,不欲多說,即施禮辭了出去。
裴老夫人見情形忙打圓場,道:“夫人們莫要見怪,我這大孫子人是好的,只常年于軍中,盡是與些子粗人相處,如今鬧得他也……”話不言盡留半句,而後再面帶輕愁嘆息一聲,道:“這皆是我們家的命啊!”
眾家夫人見此紛紛寬慰道:“您如今也苦盡甘來,兩個孫兒一文一武皆是出息之人,您擎等著享福罷!”
裴老夫人聽聞方笑著擺手,“哪裡!哪裡!”
再說裴元修,出得正堂,自心中輕嗤一聲,帶著裴大裴小回了他在裴府的外書房。只待開宴下人來請時方才出去。
席上自是少不了敬酒攀談之人,那與裴遠之交好的幾人更是黏住他不放鬆,只看得裴遠之心中暗恨,卻又礙於顏面不得不假意逢迎。
裴元修卻只淡淡的回應,便是飲酒也點到為止。仲秋宴上明轍之事警醒了他,於這裴府之中不得不防。畢竟,自己那所謂的老祖母以及陳氏,還眼巴巴的妄圖以親事掌控他呢。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壽宴方才散去。
裴元修回了他的外書房。此次過裴府來,他還有事未辦,亡母的嫁妝還待取回,雖也知那大小陳氏不會輕易放手,他也要試上一試。
閉目於羅漢榻上養神。裴小已被他打發了去,只待各家夫人們離府,便來稟告於他。
忽聽房門“吱”一聲響。
裴元修以為裴小回來,睜眼卻見陳蓮碧捧了一件袍子,滿面嬌羞的走了進來。隨她一同而來的還有一股子濃郁異香。
未待裴元修發問,扭捏道:“蓮碧知曉大表哥長年于軍營之中,甚是辛勞,身邊又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如今厚著臉皮為表哥做了件秋衫,還請表哥莫要嫌棄表妹針黹粗糙。”而後嬌笑,再道:“也不知合不合身,還請表哥試過……”
說著,小步向前,欲要比量。
裴元修在見她進來之時,早已自羅漢榻上一躍而起。此時見陳蓮碧之行徑,雙目一瞪,頭腦卻越發昏沉,一股燥熱直衝心頭。他急忙閃身,大步向房外就走,口中大喝:“裴大你死哪裡去了?”
站於院子中,吸了兩口新鮮空氣,方覺好了許多。
而後才聽裴大遠遠應聲:“爺!爺!小的在呢,小的給你沏醒酒茶去了。”
裴元修怒道:“擅離職守,回去領二十軍棍!”
“爺?小的……”犯何事了?
裴大後面幾個字未問出口,便見著了書房內站著的陳蓮碧。一張臉頓時苦了起來,心中暗叫倒黴。
裴元修瞪他一眼,再道:“你去尋了裴小往馬廄尋我!”
“小的領命!”裴大還未出院門,便見裴小急匆匆行來,神色難看,見了他便問:“哥!爺呢?”
而後見了裴大身後的裴元修方長出口氣,急急道:“爺!咱快走,這就是一狐狸窩,不是人待的地界兒!那老夫人帶著人來算計您了!”
說罷也顧不得甚主僕之禮,推了裴元修便走。
裴元修一聽,於心中便明白了個十成十,沉哼一聲兒,帶著裴大裴小哥兒兩個回了他的結廬小院兒。徒留陳氏老小仨女人,失算後難看的臉。
十月中旬。
七公主錦鸞出嫁,得封號寧昌。十里紅妝羨煞旁人。然而所嫁不是自己心裡良人,其中的苦也只自知罷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