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兩個人,是敵還是友?”
許蕙說完,放下手裡的杯子,衝沈寒越挑了挑眉,然後就偷偷往另一桌瞥了一眼,此時那邊剛好要散了,秦慕正好起身要走,沈寒越順著許蕙的視線往那邊看的時候,就這樣和秦慕的目光撞了個滿懷。
秦慕臉上掛著一副老謀深算的笑意,就這麼隔空衝沈寒越擺了擺手,算是打招呼了,接著一轉身,便在身後人的簇擁下,走了出去,可是沈寒越那冰冷的目光,卻一直狠狠的掃視在他的背後,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沈寒越真恨不得用目光把他凌遲處死。
許蕙伸出一隻手,在沈寒越的眼前晃了幾下,男人這才回過神來。
甚至連解釋都沒解釋一句,就低著頭,開始吃東西了,沉默了一會兒,許蕙這才試探似的問了一句:“剛才的那個男人——是秦慕?”
見男人沒回答,她這才又繼續問了一句:“和他一起的男人,也是你的朋友嗎?據說他是迅速在A市崛起的一個人物,手段似乎也不容小覬,所以今天無意撞見了,我以為他在和人談生意,就特意替你觀察了一番。寒越,你想知道他們在談什麼嗎?”
許蕙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直流露著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目的,也就是為了吸引沈寒越的注意。
畢竟,剛剛回國的時候,因為沈寒越的避而不見,她起初就是定了一個計劃的,而第一步,自然是假裝不在意的,只當沈寒越是一個最普通的朋友,既然作為前女友,他避諱,那作為一個好朋友,他又有什麼好避諱的呢?
因為她的豁達,沈寒越果然就不再避著她了,而是把她當成一個朋友看待,而第二步,自然是利用著自己的專業優勢,幫他分析競爭對手的性格,以及有可能會參與的下一步動作,藉此,提升沈寒越對她的依賴,然後一舉把他重新奪回來。
也就是這樣,只要和沈寒越在一起,她就總要展示一下她的專業魅力,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今天卻失策了,沈寒越幾乎連頭都沒抬,就怏怏回了她一句:“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為什麼?
許蕙這一會兒,居然摸不透了,按理說,一個是未來的威脅,一個是曾經的仇人,兩人究竟是何交情,聊的是否愉快,沈寒越應該是迫不及待的,就找她追問才對的,可是他居然說……他不想知道?
這一刻,許蕙對他,卻越發看不透了,這讓她不由得恐慌了起來,畢竟,這麼多年,她只要想看透一個人的心思,就沒有失敗的,可今天卻接連失敗了兩次,一個就是那個叫顧瑾寒的男人,一個卻是她最愛的男人——沈寒越。
手不由自主的藏在桌下,然後緊緊的攥成一團,心裡恐慌到了極點,但是卻依然不能壓抑心底那一絲的恐懼和憤怒。
就像是那一句戲言:學心理的,多半是自己就患病的,她們研究這個,不過是為了找出自己的病根而已。
而許蕙就剛好應了這一句戲言,她除了繼承了母親的聰慧,還同時繼承了母親那強大的掌控欲,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種掌控不了的東西,當然,第一次發現這個病症的時候,就是在幼兒園裡聽老師講故事。
那是個她從未聽過的故事,所以,她猜不透故事的結局,可老師卻偏偏要調他們的胃口,總是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追問他們:“小朋友們,你們猜一下,公主最後和誰在一起了呢?”
公主和誰在一起,許蕙又如何會知道?她憤怒的攥著拳頭,因為這份無法掌控的局面,難受不已,最後就忍不住撩起她的小椅子,砸了老師的頭。
大概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才知道自己患病了。於是,她開始努力變得強大,目的,只是為了掌控越來越多的東西,這樣,她患病的機率就可以小一點了。
可是事實上,這個世界上最難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