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啊,烏魯木齊——美麗的牧場,現在你還配這個優美詩意的名字嗎?
她沉思了一下,緩慢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人是離不開草原和羊群的,沒有了草原和羊群,我們會死的。”
當茹仙把這話翻譯給我時,我震撼了:天!她說這話的時候真像個思想家。
在茹仙的幫助下我們聊了起來。這個普普通通的老阿媽讓我吃驚。她居然對學校很感興趣,她居然說要送孫子去大城市讀書!她驕傲的讓我們看他的三好學生獎狀,拿出一本寫得密密麻麻的本子說:“你看他字寫得多好,老師打的都是紅勾勾!”
她嘆了一口氣,接著又說:“就是我們這裡太~~~~~遠了,上學、買個啥都不方便。現在有一點點錢了吧,一個本子都買不上。巴郎子都是先在地上寫啲吶,會寫了嗎,才往本子上寫吶。”一邊說邊輕輕地感嘆著搖了搖頭,兩眼從開著的氈房門看出去,那裡是被草原洗得翠綠的一縷陽光。她的目光傳遞著一種神往,她在神往著兒孫的前途好兒孫的幸福生活。
我默默地喝著奶茶,為自己身為流通主管部門一員卻無能為力感到羞愧。
老阿媽繼續和我們絮叨著自己的家事,說她最小的兒子正在縣城上高中,是他們家讀書最多的。他的理想是明年考上首府農業大學的畜牧獸醫系,然後回來做草原上最棒的獸醫!
又要上路了,老阿媽叫我們回來時還來這裡喝茶。車遠遠的開走了,還看得到她紫紅的衫裙和潔白的頭巾,還有頻頻揮舞告別的手臂。心想著,下次路過,一定要記著給那孩子帶點本子和學習用品。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三)木道深深
且歌且行,驅車進入了阿爾泰山的原始森林。一望無際的林海,讓在基層行走時看慣了大漠戈壁的我激動不已。
那是大片的松樹和鬱鬱蔥蔥的雜木林,連陽光似乎都染上了一抹綠意,在林中的木道上潑灑出斑駁的花紋。小松鼠在枝頭上竄下跳玩得不亦樂乎,有的抱著去年的松果仔細研究,有的追逐嬉戲,互相咬得吱哇亂叫。有個小傢伙居然跳到路邊歪著腦袋打量著我們的吉普車,疑惑的眼睛似乎在問:“這是個什麼怪東西?”
由於夜裡下了雨,雨水混合著融化的積雪,使原本就坑窪崎嶇的狹窄木道更加泥濘難行,那車速估計比牛車也快不了多少。只見小阿瞪大眼睛、伸長了脖子,握著方向盤的手暴出了青筋,兩隻腳在油門、剎車、離合器之間不停的亂倒騰。艾爾肯說,木道不算公路,是林場為了運輸木材弄的簡易道路,除了把擋路的樹砍了做點簡單鋪墊就沒別的了,每逢下雨、化雪就翻漿,特別難走。
小阿說:“就這破路,從縣裡過來就得走大半天,從烏魯木齊到縣裡還得走兩天。來回六七天就為了看一眼湖怪嗎?”
“就是啊,來一趟喀納斯花的時間和金錢趕上出國了。可惜了那麼好的風景和傳說了。”茹仙古麗鬱悶的說。
“哦?都有什麼特別的?大家說說。”我很有興致的問道。
“我們這裡有喀納斯湖怪,有幾十萬畝白樺林,有東方瑞士風光,有額爾其斯河。中國哪裡都沒有的好東西我們這裡都有,就是沒有路。”坐在小阿旁邊的艾爾肯憤憤地說著,把簸箕大的手揮來揮去,嚇得小阿直縮著腦袋躲避。
“好幾年了,日本人和臺灣人還有老外,他們為了看湖怪揹著帳篷走七天去喀納斯,可是這樣的人太少了。”從語氣裡都可以聽出來艾爾肯的鬱悶。
茹仙說著說著“啊!”的叫了一聲。原來她只顧說話,忘記了我們是行駛在崎嶇的木道上,把原本緊緊抱著駕駛座靠背的雙手鬆開了。一個劇烈的顛簸,就把自己的腦袋送到了頂棚上,順便在落下來的時候咬了自己愛說話的舌頭。書 包 網 txt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