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嶠可不想看什麼稀奇的耗子,剛剛那夥人毆打青蓮的時候,他全程旁觀。
現在正好進去打聽打聽,這個奇怪的道姑為什麼要睡棺材,被人打了還不還手?
觀裡,沈雲清正掏出袖袋裡的瓶瓶罐罐,一股腦全都倒在地上,一個一個撿起來仔細檢視,然後又不太確定地放下。
他還聽見她小聲說:“嗯……這個不像。”
“這個呢,好像也不對。”
“要不試試這個吧,治跌打損傷,好像症狀差不多。”
然後,南宮嶠就看見沈雲清像抽籤一般,選中一瓶藥開始給青蓮上藥。
南宮嶠嘴角一抽:難道之前自己幾次有危險,她也是這樣猜謎語般猜一種藥?然後拿給自己吃,還吃好了?
只能說,沒被她毒死真是自己命大。
原來她並不是很懂醫術……
南宮嶠抬腳往裡走,來到沈雲清旁邊,往地上掃視那些瓶瓶罐罐,罐子都不是很大,外面貼著標籤,上面畫著一些看不懂的字元,還有一些數字。
“這個是治什麼病的藥?”
沈雲清瞄了一眼,瞬間奪過他手裡的藥瓶,羞死了羞死了,怎麼把益母草丸給倒出來了?
“沒什麼,反正你用不上!”
見沈雲清有些不自然,南宮嶠也不追問,又拿起一個小小的瓶子,念出了上面的字:“999感冒靈是什麼藥?”
沈雲清一邊給青蓮上藥,一邊回答:“就是治傷寒的藥。”
南宮嶠瞧見邊上一瓶特別熟悉的玻璃瓶,裡面裝著綠色的液體,味道特別刺鼻。
他拿起一看,“清涼油?這名字好古怪!”
他在這邊一通亂翻,沈雲清也終於給青蓮上好藥了,生怕南宮嶠再問出什麼不該問的問題,一股腦將所有的藥瓶收進袖袋裡了。
青蓮將帽子摘下來,一頭如墨般的黑長髮披散下來,看得沈雲清一愣:道姑可以有頭髮?
青蓮解釋:“我算是帶髮修行。”
沈雲清:“哦,那些人為什麼打你?”
“……”
青蓮輕嘆一口氣,將目光放在地上,沉默不語。
沈雲清以為她還是不肯說,正準備起身去看看雲嬌和娘。
青蓮開口了:“因為是我,害得他們無家可歸,妻離子散,親人殞命。”
見她說起,沈雲清拉著南宮嶠坐下,眼睛與她對視,等著她的下文。
青蓮慢慢地說:“我原本是雲川郡首富家的女兒。”
“我家中做茶葉和絲綢生意,父親早些年走南闖北,掙了不少錢。”
“然後帶著族裡的叔伯們一起,將生意越做越大,最後成了雲川郡的首富。”
“都說財不外露,太顯擺就容易招人惦記,我從小錦衣玉食的過著,不懂這些。”
“在我十六歲那年,認識了一個少年郎,叫少謙,他長得俊逸瀟灑,我對他一件鐘情,全然不顧父親早就給我定好的親事,要與少謙成親。”
“父親自然不肯,將我關在家中不准我出去,並且跟定親的人商量了時辰,要將我嫁過去。”
“我當時被少謙迷得神魂顛倒,哪裡肯再嫁給別人,便寫了張紙條叫下人帶給他,要他帶我私奔。”
“第二天夜裡,我就拿著包袱,隨便裝了點首飾從角門出來了,與少謙匯合。”
“我渴望他帶我遠離雲川郡,天涯海角什麼地方都可以,我們可以簡簡單單地過完一生。”
沈雲清聽了覺得很耳熟,結局她都猜到了:“是不是這個少謙不肯帶你遠走,他只是圖你家的錢?最後你們兩人經不住生活的考驗,分開了?”
青蓮點點頭:“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