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肌肉咒靈來說,自己面前異常悽慘的少年,就是一個很耐玩的玩具。
被殘餘的咒力光波直接命中,咒靈腳下的地板瞬間破碎。
邊角殘餘的些許咒力光波卻還是在咒靈的計算下波及到了少年的身前。
高純度的咒力灼燒著少年向前伸直的手掌,肌肉咒靈愉悅的看著少年的手掌連同骨節被緩緩焚燬,血肉湮滅在咒力攻擊之下,興奮之餘,又捨不得徹底殺死眼前的人類,就降低了咒力的輸出。
對於咒靈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場有趣的小遊戲罷了,但是對於虎杖悠仁來說,這卻是滅頂之災。
‘好痛好痛好痛……’
刺眼的咒力光波就在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
手掌就像是被人強行放入岩漿裡一樣刺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掌與手指逐漸破碎。
神經末梢傳來的痛感尚未傳到神經中樞,神經末梢就連皮帶骨的徹底消失在咒力光波中,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斷的迴盪在身體的四處,久久不肯消散。
‘好難受好難受好難受……’
眼角的淚水還未灑下就湮滅在空氣中。
被痛苦所支配,脫離掌控的部分大腦已經強行掌控了肢體的情緒。
對於永遠的失去肢體所帶來的痛苦與打擊,對於即將死亡無法抗拒的威脅,大腦回饋的是無盡的悔恨與不甘,與難以言明的憎恨。
‘明明不用到這種地步的……’
‘為什麼我會不聽夜一的話,明知道這裡有特級咒靈,還自以為是的滿足著自己的同情心,非要來到這裡救幾個與自己不相干的人渣?’
‘要是我當時沒有吃掉手指……
要是當時伏黑惠再靠譜一點,再強大一點……
要是自己沒有撿到手指,要是自己沒有拒絕高木老師的邀請,選擇了離開杉澤三高參加比賽……’
越來越多的嘈雜念頭出現在大腦中,明明自己曾經有這麼多可以避免遇到此刻絕境的選擇和機會,自己卻全部放棄。
帶著自大,執意走上了一條屬於咒術師的不歸路。
迴盪在腦海中的,除了痛苦,空餘怨恨。
怨恨著找上自己的伏黑惠,怨恨著跟自己看爺爺的藤原夜一,怨恨著逼迫自己,讓自己強行進入咒術高專的五條悟,更加怨恨著剛見面不久,一臉消瘦的下達任務的伊地知潔高。
甚至,怨恨著臨別時,多了一句嘴,給自己施加了‘詛咒’的爺爺……
想到了與爺爺離別時的場景,虎杖悠仁更加的痛苦。
‘停下來!別想了!’
‘不要!不要!真的好想逃走!好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