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種勇者無懼敢於挑戰任何強者的生死無懼的態度;三是他敏銳的臨場觀察力和過目不忘入眼即會的強學習能力;最後就是他的臨場自保能力。要沒有這幾項保命特質,他焉能由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少年,三兩年內自成長為今天有資格晉級望日城“山河擂臺賽”前三甲的絕年輕劍手。
一上來在曲白瞅準自己心神微分的剎那,以雷霆萬鈞、聲勢駭人的霹靂手段震撼下,他的鬥志和信心瞬間確是幾欲潰散。但他馬上就調整過來自己的心態,並十分清楚如果這刻不能令自己冷靜鎮定下來的話,那麼一是立即認輸退場,二是飲恨曲白劍下,再沒有第三種可能。長期以來的自覺訓練使他的心志已如鋼鐵般堅毅,所以即使遇上如曲白這種平生未遇的強悍劍手,他的心志還是始終未能被徹底奪去。更在這一刻反而激起了他無比強烈要戰勝面前凌厲對手的莫大決心。
再是他清楚知道如果這一場自己戰敗,那麼他進入前三甲的可能將會僅剩下微乎其微的一次機會,在不確定他的下一個對手是否會比曲白更厲害的情況下,他絕不能輕易放棄這一次比試。
而這些都是在他當時心內轉瞬間閃過、電光火石一現即逝的想法,在曲白問出了那樣一句話之後,反而他整個人都改變了。
曲白立刻就現了他的這種變化,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之意。
項飛雲調整心神,重新恢復鎮定,剎那間使自己進入心如止水的最佳狀態,雙目射出強烈的自信,向曲白展現一個動人之極的微笑,道:“曲兄劍法要比飛雲想象中高出很多。”
曲白直認不諱,再重複道:“項兄認為我們還有再比試下去的必要嗎?”他這一句話相當厲害,意在提醒他項飛雲兩人間的差距是不爭的事實,再鬥下去只有徒添其辱而已。
項飛雲笑容不變,平靜地道:“曲兄可知飛雲的一身武功是如何學來的嗎?”
曲白聞言一愕,不明白他此際為何會提到這方面來,只淡淡道:“曲某願聞其詳。”
項飛雲露出一絲不可覺察的深意,道:“飛雲自少孤苦,不像曲兄般乃名門之後,武功由家門親傳。飛雲的這一身武功皆是平日裡在與人不斷比試流血中學來的。”
他這番說話可說是煞費苦心,雖沒有正面回答曲白先前的一問,卻間接告訴了他問題的答案,還連消帶打告訴對方自己與人比試的過程就是學習提高的過程,且從來就是先敗後勝以弱勝強。厲害非常。
果然曲白一驚,立刻明白過來,氣勢不由一弱。
項飛雲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才重新操回主動,見此良機哪能放過,大喝一聲,身子凌空而前,雙手握劍,全力當胸刺出。他知對手膂力強勁之極,所以再也不敢大意,雙手全力施為。
曲白一驚之下不暇思索,右手提劍當的橫檔一記,雙劍相交,項飛雲身子只微微一晃,卻並沒有像前次般被震開。心內大喜,唰唰唰,以快打慢,瞬間疾攻出十劍。劍劍劈在對方劍鋒用力薄弱處,十劍過後終於迫得對方後退一步。
項飛雲見機不可失,再喝一聲,身子凌空飛起,雙手運劍,飛臨曲白頭頂上空,全力一劍擊下。
曲白大駭,急提劍上撩封格,噹的一聲震耳巨響,曲白悶哼一聲,身子微晃,無奈再退一步。
項飛雲哈哈一笑,身子尚未落地,空中一個旋身,借適才兩劍相交之力,反手又一劍劈出,絲毫不予對方喘息之機。
曲白此時已無暇變招迎擊,剛收住勢子,見對方劍已來到,雖明知再擋下去只有更加於己不利,卻也不得不運劍招架,心中之窩囊憋氣,真是無法言說。
雙劍再交,這次曲白在項飛雲屢施巧計連番削弱打擊下,竟硬是退出三步。
全場上下所有觀眾不由一陣譁然起鬨,對項飛雲先前的看法立時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