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到石驍不敢再開口多問一個字。她的沉默已經將他之前的篤定擊得破碎不堪,他很怕她會突然開口,因為不敢聽到她的拒絕。
蘇小我微乾的嘴唇猶豫地動了動,終於鼓足了勇氣一般:“讓我想想行嗎?”
屏息許久的石驍忽然就有了如獲大赦的感覺。
“好,”雖然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但好在,她也並沒有馬上拒絕。石驍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如此容易滿足的一天,就如同他從來都不相信蘇小我會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樣。“好好休息,”彷彿怕她會突然反悔一般,他立即起身叮囑她,腳下已經做出了要離開的動作:“事情我會處理,不用擔心。”
蘇小我只輕輕點了下頭,湧到嘴邊的那聲謝謝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石先生已經轉過身大步走出病房。蘇小我撇了撇嘴,繼續躺回枕頭上晃著小腿滿腦子思緒萬千。雖然老話講“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但蘇小我覺得,這一輩子她跟方娜琳都沒有再見的必要跟打算了,所以蘇小我很希望石先生能好好替石家清理清理門戶,畢竟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不管是她還是別的姑娘嫁給姓石的,攤上那種綠茶婊做妯娌,早晚都是要鬧騰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的!
警察再也沒有來找過蘇小我,宋翡羽也是不知所蹤,折騰一晚上的蘇小我除了想好好睡上一覺再別無他求,手機也是相當配合地響都沒響一聲,天大的事兒,都等她睡一覺起來再說吧。
迷濛之間,也不知究竟是夢境還是醒著,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個懷抱包圍著,眼皮沉如鉛塊,她感到很溫暖,也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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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徹夜好眠的蘇小我被尿意憋醒。
習慣性伸手去摸手機,結果手機沒有摸到,摸到的是一張溫熱光滑而稜角分明的人臉。
蘇小我猛地瞪大眼睛,睏意全無。
“早。”畫風再度突變的石先生正單手撐著頭微笑著看她。
蘇小我則一臉驚悚,呆了好半天才終於想起鼻子下邊兒是可以講話的:“你怎麼在這裡!?”昨晚入睡前的談話場景還歷歷在目,難道不應該是失落且憂傷的畫風嗎!?怎麼會突然躺在同一張床上睡!?再說他雖然穿了襯衫但釦子全敞開來究竟是幾個意思!?
“難道要我睡沙發?”石先生輕挑眉梢語出驚人:“再說我們又不是沒睡過。”
蘇小我吐血要求洗白:“作死啊!你胡謅什麼鬼話壞我名節!”
石驍也剛剛醒來而已,臉上優雅慵懶的神情看得蘇小我咬牙切齒,他不在意地揚起嘴角笑笑道:“上回你住院我們不就這樣睡過了?”
蘇小我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難以置信的跳戲情緒中,畢竟這與他相識的好多個年頭裡,這一位石老師、石學長、石先生、石老闆給人留下的印象絕對是俊逸高冷且正直君子的!蘇小我下意識低頭瞅瞅自己又看看對方,在確定一切皆控制在正常情景裡之後,她氣急敗壞地往邊兒上挪了挪,準備逃離這張罪惡的床,豈料——
石先生長臂一揮,眼疾手快地將蘇小我再度撈了回來,在蘇小我張牙舞爪反抗的同時,他的唇畔附在她的耳邊不奈開口低語:“昨晚我想了很久,然後理智告訴我不能就這樣繼續坐以待斃下去。”
蘇小我終於稍稍安靜了一些,只是眉毛眼睛的,仍舊緊急褶皺在一起。
“你說,”石驍將她牢牢地圈在懷裡:“我們之間究竟什麼仇什麼怨,非要慪這一口氣,又有什麼意義呢?”
感受到石先生紅果果的胸膛緊貼著自己的背脊,蘇小我這貨十分難得地紅了臉。心說尼瑪姓石的這是改變戰術了呀!商榷不成就改色。誘,她怎麼一直都不知道可尊可敬的石老師居然還會有這麼奇(xue)葩(mai)變(pen)態(z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