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本來鬆勁的手又使上勁了。安然覺得自己挺無恥的,用這樣的手法去對待一群毛孩子,但一想他們平日裡做過的事,心裡就直冒寒氣。這麼小小年紀,腦子裡全是功利,全是想的讓別人出血,讓別人買單。安然突然替他們痛心起來,這個花骨朵一般的年齡,他們不該懂得這麼多不是這個年齡懂得的東西。
過早的接觸這些就會過早的失去幸福,失去滿足的快樂。安然看著這幫不大的孩子,一時無言 。
田龍的胳膊被她按的實在是痛極了,說話都說不利索“還有。。。還有就是希望搓搓他的銳氣。平日裡看他不順眼。”
“你和被打人是什麼關係?”
“開學不久,石啟生說來到這學校得搞出來點動靜。所以就建了血幫,搜點來往的學生的過路費。原來血幫只有幾個人,後來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多,全校加起來有兩三個班。”
安然倒吸了一口冷氣,乖乖,這麼多人,看來這石啟生的號召力不是一般的強。
“因為石啟生平日裡把截來的錢都發給幫裡的兄弟們,大家在一起也都玩得很開心。可是日子長了,我們幾個就覺得石啟生這個人拽了起來,看人都不正眼看了,心裡想著有機會好好教訓他一次。”
“然後就有了今天這件你們聚眾毆打石啟生的事?”
“是的,這件事是兩天前就謀劃好的。”
“好,你們走吧。”
安然把錄音筆的開關停下,放下了按在田龍胳膊上的手。
田龍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連同那些人一起跑了。
安然走到石啟生的跟前,似笑非笑:“石大幫主,現在能醒過來了?”
石啟生好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焉了,耷拉著腦袋,也不願意說話。
安然拍拍石啟生的肩膀,語氣緩和下來“這個時候,能跟在你身邊的才是真兄弟。這人生路上,遇到的人會很多,別把一顆心赤條條的交出去,做人做事要多長雙眼睛,多帶個腦子。”
安然攤開石啟生的手,把那隻錄音筆放到他的手裡:“如果以後他們在敢威脅你們,就把這隻錄音筆教給於校長。”
安然轉身離去,沒有想到一個記者剛才路過這裡,清清楚楚的記錄下來,安然從救人到訓人的那一幕。
第二天志山高中就炸開了鍋,一些電視臺媒體上輪流播出安然打跑壞人,救回學生的事蹟。
安然也被人肉了一回,自己的學校被牢牢堵住。記者就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想出也出不去。
安然被攪得哪裡也沒有辦法去,索性就站在記者跟前準備接受採訪。
“安小姐,請問你為什麼要救那幾個人?”
“我是一個老師,看見學生被人打了。不幫忙,可能嗎?”
“聽說被打人是一幫學生,這個當時你有考慮嗎?”
“首先,我沒有考慮這些是不是學生,其次這些人都帶著管制刀具和鋼管武器,不能不進行正當防衛。”
“有人說你這是作秀,請問你怎麼看?”一個記者擠到前邊來,一邊照相一邊問。
“我沒有怎麼看,這件事你不能問我,你得問第一個拍下來的記者,我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讓記者知道的,還有你們如果覺得和一群身體發育良好的手持管制刀具的青年打架還能作秀的話,你們要是非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安然的耐心快被這群記者,磨得一點也不剩,楚衍明走到安然的身邊,想幫忙把這些記者打發走。
這一下可好,非但沒把記者趕走反而激起了他們對楚衍明的好奇。
“這位先生是你的什麼人?”
“請問這件事你知道嗎?”
一個記者把話筒轉向楚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