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蠶絲錦,摸起來特別舒服,竟突然想起為吳正胥作身寢衣。
林秋穗令慶兒把桌子上的飯菜收拾乾淨,天色已有些黑,然後把梳妝檯上的燈盞拿過來點上。
“芙蓉姐,你的手不能做針線活呢。”慶兒連忙道。
其實林秋穗昨日左手受了傷,雖然不傷筋骨只是石子嵌入了掌心,也已經被慶兒用藥酒擦了出來抹了藥粉包了起來,但是卻是不能做細緻的針線活的,今兒個晌午若不是正巧那繡衣坊的人過來,自己才試一試讓他們看看手藝。
“我知道,慶兒還知為我操心,真是貼心啊。”林秋穗莞爾而笑。
“那你這是幹什麼。”慶兒不解。
“你便給我找幾張紙來,我畫幾個花樣兒來。”慶兒一聽累不到林秋穗的左手,歡天喜地地便跑出去問外面的人要紙。
其實筆墨紙硯這每個姑娘房中都應該是有的,只是林秋穗來到這尋歡樓才不到十日,頭幾日又只顧著教她聽話令她接受現實,竟是拖到了現在,這屋裡的物件兒還未準備齊全。
林秋穗這幾日因著手受傷,也不能去學舞,也不能做什麼,便整天呆在這房內琢磨著什麼花樣那人最喜愛,甚少出外走動。有時林秋穗坐在椅子上看著外面大街上行人匆亂,聽著小販吆喝聲,曬著太陽眯著眼睛,想起上一世的事情竟覺得恍然若夢。
可林秋穗不知,這一門之隔,外面的人可是氣壞了。
上一世因是林秋穗成日鬧著,出一次房間也是無精打采跟家裡死了人似地,人又有些軟弱更是任人支使,春花之流的人雖是支使她幹些活,言語刻薄些卻不曾做什麼更過分的事,可這次卻不一樣了。
這吳公子她們各個都曾饞涎過能夠搭上這條大魚一步登天,可後來那吳公子竟不正眼瞧自己一下,本還覺得想是這風度翩翩又才學鬥鬥的吳公子眼界兒高,心裡倒沒怎麼樣,因為其他姐妹也沒有勾引到手,可這若論風情抵不過春花,若論純粹抵不過撫娘,才情和身段也不算最好的林秋穗進了這尋歡樓竟便勾上了吳公子那樣的大主顧,不止不用出來強顏歡笑,還被吳公子親自領著出去吃了飯,她們以前也接過東西,可但凡是像吳公子那樣位居高位財大氣粗的,大多粗言粗語得自己小心伺候著,就算伺候的高興了送了賞賜也至多是讓那店鋪的活計送上來,哪曾受過那日清風親自領著人送過來恩賜的待遇,要說那清風也算是一表人才,前途坦蕩,竟是衝著那女人又是彎腰又是點頭的。
於是,林秋穗沒想到,自己不出門惹是非,竟也被架上了眾矢之的的位子。
說自己桀驁不馴,妖媚坯子,不知好歹,竟連以色事人的名頭都給罩上了,幾日之後林秋穗從慶兒吞吞吐吐的言語中知道了,竟是不氣反笑,怎連以色事人都算上了,怕是沒讀過書腹中所學詞彙太少吧,這尋歡樓哪個乾的不是以色事人的勾當,竟來說我。
林秋穗手已經好了差不多,已經開始下手畫了尺寸開始剪裁,聽慶兒說那些女人在外面的雜言碎語,的確是有些不高興,雖是再活一回,看透了一些事,可是別人這樣說自己卻讓自己更覺得這裡汙濁,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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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雖是眾所紛紜,閒言碎語一直有,可卻還沒人敢做些什麼,一年的時間竟是這麼快便過去了,真真應了那句話,時光如白駒過隙。
林秋穗每日早上去學舞,閒暇時間便繡繡帕子,那繡衣坊從她這裡拿了些帕子銷量竟很好,便又加了些價格送來些上好的布料,有時還會讓林秋穗幫著趕製衣裳,一件下來就是幾兩銀子,而林秋穗看著銀子一點一點往手上進,做的便更樂此不疲了,不到一年,林秋穗手中從繡衣坊掙來的錢已有二百兩銀子,在加上吳正胥平日過來賞賜的物件什麼的,那些不顯眼的也被自己悄悄賣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