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搖頭,臉上是再濃重不過的痛,“他真的會殺人的,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啊……”
“退一萬步說,就是他真的喪心病狂,也和你沒有關係。”澈安臉色微沉,止不住的焦躁開始冒上來,失去了一向的冷靜自持,“你既不需要為此負責,也根本沒有任何能力解決問題!”
“不,我可以的。”澈蘇輕聲道,黑如暗潭的眸子裡有什麼在暗暗流轉,似乎是執拗,又似乎是欣喜,“我睜著眼睛想了好幾天,終於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
“什麼?”狐疑地盯著他,澈安心中全是不信。
“嗯,既可以讓弗恩殿下平息怒火,又可以滿足他的條件。”痴痴地望著某處虛空,澈蘇眼神卻越來越亮,“聯邦這邊也不會擔心我洩露秘密,又能換回幾百名無辜戰俘的性命。所有的人都心安了,我也是。”
熱切地自語著,澈蘇蒼白的臉上光彩煥發,似乎真的找到了什麼萬全的方法:“爹,你難道不想救你的同事們?他們中,不是有你並肩作戰過的戰友嗎?我能救他們回來的,一定。”
“你到底想怎樣?”一瞬間,澈安竟然想到了別的方向,“帝國人要的可是活著的你,你不會傻到以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微微地綻開一個絕美的笑容,澈蘇尖瘦的下巴驕傲地揚起來,眉目中神采飛揚,竟似有點小小的快樂:“當然不是,我知道弗恩殿下要的是什麼。我會讓他滿意的。”
他眼中的那抹奇怪的異彩,卻讓澈安悚然心驚,僵硬了身體。
那不是真正的快樂,而是一種混合著無助和絕望的孤注一擲。那一刻,不安不祥的預感沉沉升起,讓澈安覺得如墜冰窖般滿心冰涼。
戒備森嚴的聯邦首都臨時軍部,某處封鎖嚴密的會議廳裡。陸續有低調的聯邦政府專車無聲駛入,在電視上常常露面的上議院議員悄然進入。
很快,圓形的會議廳中已經坐著今天所有該來的人,每一個人,都臉色凝重中帶著疑問。
會議廳一角的遠端通訊畫面準時接通,謝詹和另外一名前線副將軍的臉同時出現在畫面上。
和上一次高階聯合會議一樣,軍方和上議院眾人都列席,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沒有立刻開始,卻在靜靜地等一個人。
謝詹將軍一直冷靜沉默的臉龐,終於在會議廳大門開啟的一瞬,猛然抬起!
室內燈光稍暗,反倒是外間的走廊上照明通明。
一個身穿著簡單白色襯衫的少年,靜靜立在門前。揹著強光,他高挑勻稱的身材顯得猶如一顆挺立的白楊,只是過於孤單,好像生長在荒漠裡。
風沙中,掙扎求生,依舊青翠。
抬頭看了看室內的眾人,他邁著輕巧無聲的步子,一步步走到了會議廳的正中,他身後,合金隔音門悄然閉合。
軍部的老將軍富安華獨自站起,親自拉開了身邊的一張座椅,凝視著這個神色安靜的少年:“請坐。”
禮貌地向著他微微鞠了一躬,面前的少年露出一點點靦腆,低聲道:“謝謝。”
雖然在照片和影片上看過不少次他的照片,可在座的人,幾乎都是第一次看見澈蘇本人。比照片上更加眉清目秀,黑亮的眼睛猶如黑曜石般晶瑩,格外專注而安靜。
真是一個過於漂亮的孩子,假如在和平時期的聯邦,或者他該去做一個歌手或者偶像明星?
一瞬間,很多人心裡浮起這種類似的荒謬感。
“我們在等你。”注視著他,軍方的老將軍聲音不算嚴厲,“軍情四處那邊,昨天保護你的人員說,你請求見一見我們?”
輕輕點了點頭,澈蘇抬起頭,看著身邊這陌生的人群。
目光落在對面的通訊螢幕上,他一眼望見了畫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