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得意的對我說:“這是因為他們嫉妒你生得好看。你自不必在意。你現在只是貴公子,所以他們就敢嫉妒你。當你終有一天位高權重,那自然沒人敢再在你面前放肆!”
就是在這一年,我知道了,爹爹的死,怕是有人蓄意而為的。而我也猜測,這事,十有**是父親所為。
說出來,恐怕大家都會認為我不孝。
可是,我真的恨不起父親來。他若待我差一點,就像他待府裡那些庶出的姐姐或者妹妹那樣,也許,我就能恨得起來了吧。
自從我知道這一切,我就明白了,父親一開始嫉妒爹爹,導致他難產血崩。他叫人看長姐的生辰八字時,順便給府裡的幾個孩子都看了。庶出的姐姐妹妹甚至有四兩錢的命。而我是七兩一錢。
起初我不懂,後來我成了鳳後,問過了太常寺卿。這才知道,原來七兩一錢的命,是鳳後命。
縱使我知道了這些,我還是難以憎恨我的嫡父公孫琪越。
也許是被欺負的習慣了,所以我很少真的發火,也很難真的憎恨誰。因為不公的事情接觸的多了,自然你就習慣了。
讓我最長記性的事,是我七歲時候。全府上下,甚至當時的老奉國公,都誇我眉眼張開了,出落的好看,將來一定是大月氏第一美男子。
然後,奉國公府嫡親的孩子們,就都開始不喜歡我了。
他們一起嬉鬧,打碎了女皇陛下親賜的花瓶。因為是御賜,碎了是要殺頭的。他們卻竟然口徑一致地說是我乾的。
老奉國公當時氣惱我不承認,不說實話。要開祠堂,實行家法。我的嫡父公孫琪越跪在老奉國公面前,哭著求她寬恕。而我,那時年幼不懂事,還倔強,抵死不認錯。
公孫琪越受了二十釘板,差點連命也沒有了。母親也為此和奉國公府有了嫌隙。
我自那時,便開始知道了害怕和畏懼。
我一直哭,臥在父親的榻前,哭的臉都腫了。
公孫琪越趴在榻上慘白著臉,卻哄我道:“鶴哥兒,父親知道不是你的錯,你別怕,父親硬朗著呢!父親會好起來的!”
“他們欺負你,是因為最醜的和最好看的人,是不容易被人接受的。他們彼此親厚,並不是你不好。而是你太優秀。他們彼此親厚,也並不是彼此之間,有多深厚的情義,而是他們彼此也瞧不上彼此,都覺得自己最好。他們彼此在一起,可以有所攀比。而你,太過出挑。他們在你面前,只能自慚形穢。所以他們排擠你,欺負你。以後,你會懂的。你的優秀,註定要讓你,受很多委屈。”父親說著,眼底有一抹莫名的歉疚。
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勝列舉。母親和父親的疼我,就是在這樣的事上護著我,才體現出來的。
而我難以與其他人有親厚的情義,也是因著這些事,漸漸讓我對人,沒有了親近感。
從那事之後,長姐漸漸轉變了對我的態度。她開始不再欺負我。她開始可憐我這個——長的讓上天都妒忌的弟弟。
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正臨界選秀之年。父親讓母親將我的年紀虛報一歲,他似乎培養我,就是為了等著這一天似的。
可是母親不願意,為此還與父親有了齟齬。
父親便打算另闢蹊徑,想著法子帶我到皇宮裡去走走。
直到有一次遇見了浩浩蕩蕩的儀仗,父親還興奮地說:“終於要到我們鶴哥兒出頭了!”
卻不巧,遇見的是當時的鳳後——我的表叔。
我感覺,表叔一眼就看明白了父親的盤算。在他這樣端莊賢德地男子打量之下,我忽然羞臊的難以抬頭。
僅僅是這樣一面,母親在朝堂裡就突然開始頗受打壓和擠兌。母親為此事狠狠地呵斥了父親。父親終於也消停了些許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