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把好壞都以白紙黑字的形式寫出來。因為,你寫的時候即使是出於好意,可是到了南宮紫晨的眼裡,那不見得就都是好意了,對不對?
這,也沒毛病吧?
所以,百里凌風第二次去,是為了當面給武悅說曲靖容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情。既然武悅能堅持半個多月,說明武悅還是有點兒能耐的,能幫一把也算是幫康正帝解開了心結。
於是,百里凌風就和武悅約在了南書房門口拐角處的小亭子裡。
百里凌風和武悅坐在那裡,並沒有任何逾矩之處。唯有一點,就是百聞去拿筆墨了。
康正帝讓撐傘拿杖的全部都侯在下面,只跟著那個小宮伺,帶著梁斐芝,三人向拐角處走了過來。
百聞這時從南書房偏廳裡拿著紙張硯臺,看見了康正帝一臉的冷怒,心下一慌,忽然跪倒在地,大聲說道:“陛下萬福金安!”
百聞這一時的驚慌,純粹是被康正帝黑著一張臉給嚇得。可他這一慌,反倒在康正帝眼裡變了滋味。
康正帝一腳踹開百聞,向拐角走去。
百里凌風和武悅臉上都有驚詫,卻似乎真的沒有在苟且的樣子。可是,康正帝心底有疑心,有暗鬼,自然是冷笑一聲,說道:“朕的凌寶林果然好興致!”
康正帝並沒有質問百里凌風,也沒有斥責武悅,而是扭頭便走了。
百里凌風慘白著一張臉,而武悅也明白過來皇帝走這一遭,陰陽怪氣地說這樣一句話是因為什麼了!
夜裡,康正帝翻了百里凌風的牌子,卻很晚很晚才到。
接著月光,康正帝坐在百里凌風的榻前,問道:“孩子,是誰的?”
百里凌風睜大了眼睛,他沒想過康正帝會這樣問他。她明明知道孩子只能是她的!
康正帝說道:“以你的輕功,皇宮根本關不住你,不是麼?”
“朕叫人去查了。”康正帝用小拇指摳了摳眉毛,說道:“那段時日,武夫子也在榮都。”
康正帝眯了眯眼瞼,看著沉靜的夜色,等著百里凌風說話。
康正帝置身事內,所以她不像別人看的清澈明瞭。康正帝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一夜醒來,百里凌風對她冷冰冰的態度。以及,在那之後百里凌風一直以來的刻意疏離。
康正帝久久不見百里凌風說話,摩了摩下巴,心口有些發苦地說道:“朕以前給你說過,若是你想離開的時候,給朕說便是了。”
康正帝用大拇指和中指,按響了食指的關節,“嘎巴”一聲。
“朕欠你的人情,朕沒想過是以這樣的形式還你。”康正帝說著,胸口起伏極大。
康正帝用大拇指和無名指,按響了中指的關節,又是“嘎巴”一聲。
“朕可以給你安排兩種出路,一種是你在宮裡生下孩子,然後你離開。另一種是你帶著孩子離開。你看你想選哪種。”康正帝低垂眼簾,不再看向百里凌風。
康正帝等著百里凌風的回答,而百里凌風卻一直不言不語。
在康正帝眼裡,百里凌風很可能是與武悅早就在一起了。只是因為她是皇帝,所以百里凌風的父親,才讓百里凌風儘快地坐實了名分。
康正帝想到這裡,忍不住問道:“那天夜裡……真的是你父親……是百聞下的藥麼?”
康正帝心底其實知道的,百里凌風絕不會屑於用這種法子。她對他的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可是她也不知道她為何要開口說出這樣的話。
也許是她心底疼吧,所以她也想讓百里凌風不舒服。
康正帝捏著拳頭,忽然覺得自己很幼稚。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要這樣去傷害他,有用麼?
康正帝深吸一口氣,準備起身的時候,百里凌風